第225章 传奇水贼
这一场被后人称为第二次“荥阳大战”的战役，与六年前的那场相似，都是西边的人赢了东边的，而且是压倒性的大胜，但又略有区别。
上次的荥阳之战，是西凉军凭借硬实力，从正面的碾压。
而这一次，周军三万主力的正面实力不见得能比得上三方联军，但却依靠合理的战略战术，以运动战的方式，在局部以多打少，逐个击破四路敌军，在短短五天半的时间内，就摧枯拉朽般彻底结束了这场战役。
自此以后，天下俱知周易与周军威名，各路诸侯纷纷为之侧目。
对于周易来说，这一场重大战役斩获甚多，还得到许多牲口和弓弩。然而这些收获，都不及一个人，一个来自南路黄祖军的俘虏。
这个俘虏的名字，叫甘宁。
甘宁“少有气力，好游侠”。早年间他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时人以“锦帆贼”称呼他们。
甘宁在巴郡之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多岁。
后来，甘宁不再攻掠别人。他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进入仕途，从计掾开始，逐渐升迁成为蜀地的郡丞（秩六百石）。
兴平元年（194年），刘焉病亡，其子刘璋掌权益州。在刘阖的策反下，甘宁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璋，但被赵韪击败。甘宁便率领八百多人，去荆州依附刘表，留驻南阳。
但很快甘宁发现刘表不习军事，在当时天下不宁、群雄纷争的形势下，终将无成。这时，他听说孙权在江东“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便决定前去投效。
可是甘宁路经夏口（今湖北武汉）时，部队不得过，只好暂且依靠江夏太守黄祖。
由此，便发生了黄祖军兵败平顶山，甘宁被俘一事。
因为知道甘兴霸这位猛男的脾气，周易才获悉俘虏了甘宁后，立刻命人将其带进中军大帐，亲自解开绳索，引为上宾。
刚好甘宁一直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就是缺一位值得他卖命的老板，他见周易经历过大战，不稍有休息，就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和自己把酒聊天，称赞自己早年的“英勇壮举”——烧杀掳掠。
害得早已把“锦帆贼”经历当成黑历史的甘宁直说“惭愧”。
二人相谈甚欢，又叹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当得功名以立身。
甘宁为自己许久不得明主而郁郁寡欢。
周易便以朝廷在洛阳劝他，希望他转投自己。
甘宁表示需要考虑，周易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正在此时，帐外有军士称：“中牟令赵邯已带到。”
周易脸色一变，严厉地说：“带上来！”
“是！”
两名军士一左一右，架着五花大绑的赵邯，把他丢进帐内。
周易呵呵一笑，说：“赵县令别来无恙。”
赵邯跪下叩首说：“下官守城不力，致使曹军攻破中牟，险些令大军陷于极为不利的被动局面，还请将军治罪。但希望将军在治下官罪前，听下官解释，当时实在是因为曹操势大，下官无能为力，城池才就此失陷。”
“哼——”周易振袖而起，指着赵邯的鼻子说：“分明是你主动开门，迎曹军进城。如今曹军败退，你不随他离去，反而还留在中牟，是不愿放弃县令官位吗？”
赵邯辩解道：“下官恪尽职守，守护一方百姓安宁。守护中牟，下官已经尽力。死而死矣，岂能甘受将军污蔑！”
“污蔑？”周易斥责道：“你分明是见风使舵，如今却大言不惭，自称尽力守城？当初我到中牟那晚，你是如何在我面前发誓的？”
赵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那晚下官说，倘若曹操敢派杨原、任峻前来游说下官，我必命众军士放箭射杀！我若有违此誓，必丧于乱刀之下！”
周易质问：“你果真是这么做的吗？”
赵邯昂首挺胸道：“下官发的誓是不接受杨原、任峻劝降，并不是御退曹军。我想以当时的情形，即便换将军自己来，也未必守得住中牟。”
周易从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简直气得脑仁疼，他喝道：“所以你就干脆开门放曹军进来？”
赵邯反问：“将军亲眼所见吗？”
周易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的斥候看见，曹军包围中牟时，未发一矢、未架一梯，自四门堂而皇之入内。难道天底下还有笼城战双方不伤一兵一卒就结束的吗？”
赵邯仍然恬不知耻地说：“将军没有打过这种笼城战，未必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周易越发觉得这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是杠精附体，甭管你说什么，他都有办法杠回来。
别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种人是见了棺材还要抬杠跳舞给你看，以显示他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