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个人,怎么可能攻下有一万守军的晋阳城嘛!”
山寨外面,从钱摆弄着刚从小数苗上掐下来的青枝,小声呢喃。
看得出,即便是铁杆粉丝,也对这一次的计划没有什么信心。
而周易犹如老僧入定一样,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盯着天空渐渐出神。
现代社会,天空永远是白茫茫、或者灰蒙蒙的,很难看见如此清爽的碧空。
周易不禁惊叹于自然之美,同时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周大哥,您在说什么?”
“五日之后,就是我们夺占晋阳的绝佳时机。”周易说,“但是我们时间紧迫,可能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
从钱不解:“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乞丐服、突火枪不都准备好了吗?”
周易摇摇头:“恐怕我们得用别的武器了。”
“用什么?”
周易不急着解释,只说:“叫大家多准备些陶罐或者铁罐,还有黏土,送到我的山洞里。”
“好。”从钱领命下去。
周易看着天边云彩,再一次念叨起来:“云下山,地不干。云绞云,雨淋淋。黑云接驾,不阴就下。云低要雨,云高转晴……”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五日之后,晋阳暴雨,除了那些不得不为生计奔波的人外,大多数百姓都躲在家里避雨。
而为了生计奔波的人里面,也包括执勤的守军,以及一帮陶艺匠人。
南门的守军被密集的雨丝打得几乎睁不开眼,一直等到一辆载满陶器的板车拖到跟前,才看见五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后半句被雷声掩盖,但从钱还是知道对方问了什么,于是依照之前编好的台词说:“我们是南边村里烧陶的,上个月杨太守订做了一批陶器,我们今天送东西来了。”
“行吧,赶快进去。”守军检查得不是很细致,都没有注意到一件件陶器口都用黏土封住,还拖着根长长的线绳。
靠着从钱这根老油条的精湛演技,他们一路畅行无阻,顺顺当当来到了内城郡府对面。
“周大哥,现在动手吗?”
“先等等。”周易按住了从钱的手。
待面前一什的巡逻队走过,消失在街尾。周易抬眼看天,等一道闪电划过,立刻默数:一、二、三……
数到五的时候,雷声响起。
“五秒,刚刚好。”周易吩咐大伙:“取出燧石,点燃火折子。”
从钱等四人都将火折子准备好了。
待第二道闪电亮起,周易立即下令:“点火,扔!”
嗤——
四只陶罐上的引线点燃,旋即被丢向了郡府门口的守卫。
几名守卫莫名其妙,就在雷声当中,被罐子里的弹药,诸如铁弹、石块、碎木头屑子、牛粪、鸡屎以及擦屁股纸等等打得非死即昏。
也许有人发现了,引线并没有因接触到雨水而熄灭,因为在此之前,周易就对引线做过特殊处理。
原来,在确定第二套计划的那天,从钱等人找来了大大小小的罐头,并按照他的吩咐,将罐头里塞满弹药。
周易本人则找来盛满水的脸盆,倒入土硝,待土硝完全溶于水后,再将一根根引线丢进去。等到引线完全被硝水浸润,再用筷子挑出来,放在炕上晾干。经过这一番处理的引线,就有了防水的效果。
待引线晾干,他再叫从钱等人一起帮忙,往罐头中插入引线,再用黏土封住,等黏土一干,一个个威力惊人的震天雷就制作完成了。
这就是他所说的“别的武器”。
“冲进去!”
五人一齐使劲,推着板车撞开郡府大门,尽管中途摔坏了一部分罐子,但剩下来的也足够用了。
他们行动整齐划一,节奏抓得很快,凭借雷声的掩护,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就将郡府内的守卫悉数解决。
紧接着,他们气势汹汹冲进大堂。
守将正跽坐书案前,处理着公文,忽然大门被撞开,吓得笔都飞出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
从钱根本不跟他废话,点了火就将最后一枚震天雷扔了过去。
守将看见怀里突然多了只罐子,正大惑不解,就听见一声巨响,罐子爆裂开来,无数的黑点砸向视野里,眨眼功夫都没有,他的脑袋就被硬生生打碎,只留下了一张恶心的脸部切面图。
周易抑制住了呕吐的冲动,叫手下把死尸拖走,然后自己坐在了书案前,提笔就写。
从钱问他:“周大哥你写些什么?咱们都打下郡府了,还不庆祝庆祝?”
周易并没有被这微小的胜利冲昏头脑“我要以守将的名义签署太守令,命晋阳守军全部放假回家。”
之前不是担心即便攻占郡府,晋阳守军也不听他们的吗?
那就干脆让他们全部解甲归田,再让山寨里的兄弟过来,装备上守军留下的盔甲兵器。同时再打开府库,用原来官府的钱招募人手。这样一来,只须短短数日,晋阳城就会完全落入他们的掌控。
这一招偷梁换柱,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执行力。
周易不敢分心,只顾奋笔疾书,从钱在旁帮他盖章,另外三名山贼则换上守军衣甲,飞腿传书。
可就在这时,有名校尉模样的人从后堂转出,手里捧着一摞竹简,说着:“将军,您让我找的东西我已经——”
校尉发现守将已被杀害,而书案前坐着的是个来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