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云朵,喧闹的大营,都凝聚了血色的光辉。
如血残阳从大楼之间的空隙射出长长的光线,一道道拉在血城斑驳破碎的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说不清是战火烧焦味,还是尸体腐烂的臭味。
城外,数十里内稀稀拉拉的倒着破烂的战旗,阵亡的士兵,正在燃烧的野火,被风吹动,摇曳着火苗。
更远处,是蛮族覆盖百里的连营,号角声,操练声,在大漠中回荡。
太一老道一路飞过东界大营,下方是蓬头垢面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城墙边,靠着朵墙休息,无神的双眼,满是疲惫。
“乖徒儿,近来回复的可好”
老道踏入了虞又寒的营帐,一甩拂尘,夕阳西下,白袍染上了绯红。
“师傅....欸,师傅,快来,冰镇的西瓜,黄武良这混蛋要吃完了!”
营帐里虞又寒含糊地说着,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太一老道抚着白须,轻摇头一笑。
自家的乖徒儿又在干什么了?
推开帘,太一老道见到里面的状况,他沉默了。
虞又寒正靠在营帐边,喘着气,手里抓着两瓣被啃过的西瓜,旁边慕容秀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最厉害的黄武良手里端着一个盆,里面有几瓣冰镇西瓜,他直接把嘴巴探在盆里狂啃。
不远处的空调直接开到了最高。
太一老道站在寒风中凌乱。
片刻后,营帐中响起一道剧烈地灵气爆炸声。
几声凄惨的哀嚎响彻昭天殿营地。
太一老道站在营帐内,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头冠,耸了耸肩,一甩拂尘,脸上的神情恢复平静,整个人就显得精致非凡。
三名后生,被炸的衣衫不整,蓬头垢面。
黄武良手中的盆都被炸飞,慕容秀更是贴在营帐上,“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虞又寒直接被炸飞到了床上,看一身破烂的衣衫,毫无焦点的双眼带着绝望,估计是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你们俩个先出去,咳咳”。
太一老道抚着须,清了清嗓子道。
“道尊,此时与在下无关,在下这就走”
慕容秀一个打挺,从地上翻起身,连忙道了一声,连滚带爬出了营帐。
黄武良嘿嘿一笑,在虞又寒可怜的眼神中,一溜烟蹿了出去。
“师傅,轻点....”
虞又寒放弃了挣扎,躺在床上摆了个大字,语气无力,眼神彷徨。
下一秒,一道光带着呼啸的灵气,直飞他的大腿。
“嗷!”
营帐外,黄武良和慕容秀互相搀着肩,嘿嘿一笑,背对着营帐迎着夕阳漫步,潇洒!
.....
“乖徒儿,为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突破速度太慢了,都一年了,还没到炼体境五重。”
太一老道坐在床边,手夹着烟,吐出一道烟圈。
“师傅,我真不是王者之资。”
虞又寒缩在被子里,弱弱地道。
“胡说,为师还能看错了不成,老夫当初在山下就观你武运昌隆,天资聪慧,乃是可造之材,王者之资。”
说着,老道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红晕。
师傅,你脸红个什么啊,虞又寒嘴角一抽,用手摸了摸像火烧一样疼的大腿,嘶了一声。
“师傅,最近城外战事如何,我听这鼓声不停,号角不断的,连续好几天了。”
虞又寒老人精了,赶紧扯开了话题。
老道一听,又是猛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
“上次,蛮族那边有王失踪了,这次倒是要爆发大战了”。
老道缓缓地道。
床上的虞又寒一听,内心也是泛起了心思,上次米迦勒把对面的霜鬼王给斩了,据慕容秀他们听到的消息,姬清夜应该是没有暴露秘密的。
那接下来,蛮族坐不住,东界要搞事,也属正常了。
就在一老一小心怀心事时,营帐的帘子又一次被拉开。
米迦勒穿着日常的蓝白罩袍战甲,长长的白色披风托在地上,却不染纤尘。
“小米,来得好,我刚有事给你说”。
太一老道见米迦勒进来,也是笑着招了招手。
“嗯?好的,老爷爷”
米迦勒背着双手,轻移莲步,盈盈一笑。
“刚刚诸王议事,要试探一次蛮族的实力。”
老道拍了拍虞又寒的大腿,正眯着眼想睡的虞又寒瞬间被刺骨的痛感给拍醒,两眼瞪大,从被子中惊坐起。
老道如未见一般,继续道:
“天级,地级将会主战,应该就会在这一两天了”。
“诶,好的,老爷爷”。
米迦勒点点头,对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异议。
“师傅,我呢”
虞又寒在一旁笑着来了一句。
“你给我好好突破”
老道又是面无表情地在虞又寒大腿上一拍,虞又寒顿时龇牙咧嘴。
米迦勒看着出糗的虞又寒,不禁笑靥如花,这让虞又寒更觉以后没脸见米迦勒了。
“小米,乖徒儿,老夫先走了,好好准备吧。”
老道一甩拂尘,叹了口气走出了营帐。
营帐内,虞又寒见老道一走,把头埋入被子中,裹紧了被子,乱扭一番。
米迦勒温柔地笑着,手上圣光汇聚,点点星辰在闪耀。
营帐外,老道刚掀帘走出,便是不由一笑。
暗道,还好刚刚他憋住了,不然在徒弟面前就失了高人风范了。
.....
血色残阳照耀在大漠之上,旷古荒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