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阳和秋不二沉默无言,慢慢地走在凌云峰上,慷慨激昂之后,两人不想再说话。山上早已没有路,两人穿行在荒草间,头顶是黑色的树木,阳光斑驳地洒在漏在地上,把两人的身影照射得残缺不全。
北烈阳一点点适应身体的提升,炼体二级后,他的力量达到恐怕的六千斤,大枪在手,一股纵横天下的冲动频频涌起。大枪泛着青色,变得纤细了几分,北烈阳单手持枪,试着用魔音无间与其沟通,这一次,明明枪在手中,却毫无反应。
北烈阳边走边试,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天黑,秋不二道:“烈阳,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了,明天再赶路。”北烈阳从体悟中清醒过来,茫然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沉浸在修炼里,走了很远。
天色亮起,两人再次出发,距离皑皑白雪已经很近,两人一鼓作气,沿着山势走到雪线边。这是一个奇异的景象,黑和白之间没有过渡,就那么突兀的分开,黑色的低矮植被和白雪靠在一起,黑白分明。
此时周围已没有了高树,阳光直射在雪上,分外耀眼,两人一阵恍惚,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魔窟之内,花怜九依然在高高兴兴的收集魔晶,前后遇到很多魔灵,也有一些魔兵出现,最后都变成了她的宝贝,花怜九觉得魔窟内昏暗的天空,都显得可爱了。
花半顷面色逐渐凝重,两人在魔窟中已经穿行二十余天,走出了上万里,却没有发现魔窟的边界。花半顷道:“怜九,咱们该回去了,魔窟广大,我们若是迷路了,来不及回去报信,会误了大事。”
花怜九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轻笑道:“大师兄,你别吓唬我了。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一个魔将都没有碰到,这样的魔潮,算什么大事。”
花半顷劝道:“我们的食物和清水快没有了,在这魔窟内,食物可不好找。”
花怜九轻拍额头道:“大师兄,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储物戒里有食物和清水,多得很。”
花半顷知道花怜九不想回去,本想再劝,忽然看到花怜九娇美的面孔上涌起一丝祈求,心中一软,便没有再开口。花怜九见大师兄不再说话,顿时高兴起来,在魔窟中蹦蹦跳跳,给昏暗的世界添了一抹亮色。
花半顷叹了口气,花怜九灵力深厚,战斗技艺在宗门中磨炼得纯熟无比,却一直在道花派的护佑下生活,十五岁了,甚至没有出过道花派,之前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
想到此处,花半顷紧握了一下手中的神牙,默默地跟在花怜九身边。花怜九又走了一阵,问道:“大师兄,你说这魔窟是在地下吗?”
花半顷道:“这么广大的区域,只能存在于地渊的深处,恩师曾说,魔域对诸天万界的侵蚀,都是从地下开始,在那些原住民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在地底深处建立了侵蚀的前站,然后以魔窟为通道,将诸天万界的魔域连接起来。”
花怜九道:“那岂不是走得越深,越能发现魔窟的秘密?”
花半顷摇头道:“这里面涉及到空间的层叠,不是我们这么走便能深入魔窟的。我们无论走多远,也都在魔窟的浅层徘徊而已,若想深入到下层,要找到这一层的阵眼才行。”
“阵眼?”花怜九惊诧道。花半顷见小师妹不知道此事,心中顿时充满了怜惜,解释道:“恩师曾说,魔窟的本质,是魔域大能架构的法阵,所以,是有阵眼的。”
花怜九脸上少有地涌起一丝忧虑,道:“魔域的大能,怎么能潜入地渊这样的世界,来架构法阵,以他们的实力,恐怕无法突破天地法则,来到地渊吧?”
花半顷道:“他们的真身自然不能来的,但魔族依然有手段将大能的法阵构建起来,成为魔域扩张的通道和前站。”
花怜九忽然生气道:“如此说来,魔族岂不是强大无比,早晚占据所有诸天万界?”
花半顷道:“那倒未必,诸天万界大能无数,魔域的扩张也不是没有边界的,至于地渊这样的偏远之地,除了从这里飞升上去的大人们,应该不会有人关注了。”言语中的悲观,抑制不住的流落出来。
花怜九不再说话,低下头默默前行,花半顷劝道:“怜九,你不必伤心,地渊存续,自有其命数,我等修士,只要做好自己,不要迷失便是。”
花怜九恨道:“一想到广大的地渊,以后会是那些魔崽子的,我心里就难受,那么多宝贝,那么多盛景,凭什么要被魔崽子夺走糟蹋?”
北烈阳和秋不二走在白雪中,头顶是强烈的阳光。两人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明亮,心中充满了喜悦,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北烈阳道:“不二,凌云峰上有这么好的阳光,族人为什么不多来攀爬享用呢?”
秋不二摇头道:“不是每个人都叫烈阳的,角人族在昏暗中生活久了,有的人都害怕见到这么强烈的阳光了。”
凌云峰是圣地,自然不能随便攀爬,北烈阳的感慨,更多的是抒发情绪罢了,两人就此开朗起来,头上是强烈的阳光,周遭是一片白雪,这样的环境里,想不开朗都难。
可惜好事不终朝,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瞬间便雷电交加,冰冷的寒雨直落到头顶。那寒雨冷彻骨髓,落到地上,竟然化成片片白雪,这景象,若不是亲眼看到,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北烈阳和秋不二毫无遮拦的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兜头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