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抱歉,我来晚了……”
巴巴托斯将少女扶起,她所受的创伤,不仅仅在于体表。
衰弱的器官正在剥夺残余的生命力,如果放任这么下去的话,少女很快会成为一具腐烂的尸体。
疾驰的风,不停的呼啸着。
巴巴托斯携带者少女在龙光城中迅速的穿梭着。
对于他而言,守卫的力量虽然不足为虑,但如果吸引了烈风侯的注意,将会陷入深深的麻烦之中。
在这片禁空领域中,想要出城,最快的方法只有混迹在人群中,躲过护城守卫的勘察。
但运气显然并不站在巴巴托斯这边。
一道赤红色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华丽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背负着的双手彰显着主人的不羁与孤傲。
足足有两米长的利刃,贯彻在天地之间。
刀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刀柄为一条青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刀刃锋利无比当是真正的刃如秋霜。
“真有胆气,我原以为烈风侯这招请君入瓮,也就骗骗三岁的小孩童罢了,没想到,真钓了条大鱼出来。”
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充斥着自信。
他有这样的底气,也有这样的实力。
巴巴托斯紧皱着眉头,抱着少女的手愈发的用力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狂风刀……恩利尔。”
传言中守护着龙光监狱的六位行刑者之一,手中的狂风刀沾染着无数强者的鲜血。
赤红色的家伙终于缓缓转了身来。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如果不是那道横贯半边脸的狰狞刀疤,他绝对是个魅惑众生的美男子。
这道伤疤毁去了他的容颜,却无法摧毁他的信念。
褪去了青春与稚嫩的色彩,留下的,是岁月无情的痕迹。
一时间,竟有种英气十足的感觉。
恩利尔笑了。
“既然你认出了我的身份,是不是也该自报家门一下。”
他笑的很随意,笑的很轻薄:“这是基本的礼仪,不是吗?”
巴巴托斯冷声道:“抛弃了荣耀与光辉的风之骑士,还会讲究礼仪与誓约吗?”
风,吹得愈发猛烈起来。
恩利尔的笑容,也跟着冷冽起来。
“仅凭几句话就想激怒我吗?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束手就擒,或者撕裂在狂风中。”
这是最后的通牒!
“抱歉,我从来不喜欢走别人为我选择的路。”
巴巴托斯回应道:“阻挡我的人,都得死。就算是天之神座,也无法对我发号施令。”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恩利尔放肆的大笑起来,脸上的刀疤跟着变得愈发狰狞起来,再也不复英俊的面孔。
“恭喜你成功激怒了我。
忏悔已经来不及了,闲杂,唯有死亡能够洗刷你的罪孽!”
单手将狂风巨刃从地面上拔出,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坚硬的石床撕裂开一条深深的沟壑。
恩利尔的力量,在六位行刑者中,都是绝对的天花板级别。
凛冽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席卷而来,巴巴托斯只觉得肌肉都开始凝结了起来。
“受死吧!”
硕大的刀刃在恩利尔的手中,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猛然挥出。
撕裂的狂风瞬间蔓延开来,在整个巷口引起一连串的轰鸣。
尘埃漫天飞起,遮掩住了所有的视线。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顿时吓了不远处的路人一条。
所幸的是,巴巴托斯选择的路线远远的偏离了闹市,否则定然会吸引城卫军的瞩目。
风席卷而过,吹散了烟尘,露出如同被无数利刃割裂过的墙壁,每一条痕迹,都深可见骨,贯穿厚厚的泥石板。
“难道说已经被狂风撕碎了吗?”
恩利尔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感,反而调笑道:“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吧。”
被碎石遮掩的废墟之下,响起异动。
巴巴托斯用力将压在身上的石板推开,干咳了几声,这才显露出身形。
为了保护少女,他不得不硬吃了这一击的全额伤害。
漆黑的盔甲上仿佛又魔力在不停的流转着。
高价制造的魔纹构装发挥了其超额的耐抗性,在如此剧烈的风之力下,也仅仅是暗淡了一丝而已。
万幸的是,少女仅仅是因为剧烈的动荡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余波的伤害。
巴巴托斯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但却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至少在解决面前的麻烦之前,他是不可能安然离开龙光城了。
将少女轻轻的放在地上,靠着墙壁,巴巴托斯扯下脖子上佩戴的守护印记,系在少女身上,温声道:“繆斯,再稍微忍耐一会儿。”
说完,巴巴托斯这才挺起身,冷冷的直视着恩利尔。
在这段时间内,恩利尔居然没有趁机发难。
背弃了信仰的家伙,竟然还在坚持着作为骑士的操守,这是何等的讽刺。
“真是让我好一番等待。”
恩利尔扛着巨刃,不咸不淡道:“现在,该让我瞧瞧,敢独自一人闯入龙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