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这女人面容冷冽，也不叫痛，只是直勾勾瞪着自己。
旁边的老头突然发出一阵大笑。
“呵呵，这没想到，我纵横几十年，栽倒你封飞的头上……果然应了那句话，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真是有趣！”
宁扬上前抓住他稀疏的头发，“……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还有沈幽蓝她被你们抓到哪去了？”
老头儿失笑，“我并不知道她在哪，但是她会在出现的，虽然‘你’成为了变数，可是她的轨迹是不会改变的……”
宁扬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老头儿咳咳咳嗽了几下，然后费力挣扎着站起来，“我锻炼这么多年，依旧敌不过岁月变迁……人老咯不行了，年轻时的我，真的做出了相当大的努力，虽然我在‘造神’计划中失败，可那时的我自信在战斗里方面不会输给你……可惜……”
“造神”计划？
宁扬目光流转。
这又是什么意思？
却看着老头儿。
被宁扬拿下，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反倒是以一种朋友的口吻和宁扬聊着天。
侃侃而谈。
“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完全不在乎生死了，我的人生有已经足够精彩了。封飞……你知道吗，人生的进程可能受到最微小因素的影响，从而走向不同种的结局。而当回首往昔，你才能理解，站在十字路口时你的选择，对你未来究竟会造成多么重大的影响。而此时面对你，我心中的产生了新的想法。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就是改变一切的开始……封飞，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文思欣上前搀住老头儿。
老头儿静静凝视着宁扬。
“你……”
看着他熟悉的眼睛，宁扬突然脑袋一痛，关于原主曾经失去的记忆画面涌上心头……
咬牙切齿的自己站在年龄已至中年的陈昊面前，质问道：
“原来‘斩首者’就是你，陈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所以就这么做了，封飞，你苟活这么久都是因为我放过了你而已，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死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既然你自己寻死，那我……就送你上路。”
中年陈昊手中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封飞。
黑洞洞的枪口带着噬人的冰寒。
……
宁扬揉了揉发胀疼痛的额头，画面就此终结。
看着眼前的老者，宁扬心底产生了一个奇妙的、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猜测。
“你是……陈昊？”
“哈哈哈，这个世界的封飞，不，从你的面容来看，应该说来自曾经失败世界的封飞，你果然带给了我很多惊喜啊。”
老头儿大笑着给了宁扬肯定的答复：“你猜的不错，我的确就是陈昊。”
宁扬头在隐隐作痛，明明陈昊已经死去了才是，为什么这里会再次出现一个陈昊还已经这么老迈？
还有自己记忆中的画面，那些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吗？
宁扬回忆起先前躲在角落时，二人的对话，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
a型世界，b型世界，各种走向，不同的结局……
“平行世界……你是来自于平行世界的陈昊！”
老年陈昊微眯起了眼睛，然后道：“从某种程度而言，你猜的不错……我从你眼中看到了迷茫与未知，你想知道真正的过去吗？我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所有的杰作……”
宁扬微眯起眼睛，“为什么？”
刚才还在反抗，眨眼就改变了想法。
这也太生硬了吧？
“我已经说过了，绝对微小的事件也可能对未来产生莫大的影响。”
陈昊咳咳了两声，继而说道：“在漫长时间中，我所行的一切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中，起初我还觉得有趣，并认为这是超越时间的壮举……”
“然而慢慢随时间过去，再新鲜的事物因为熟悉也失去了它本身的魅力，而我甚至以及失去了对未来艺术的思考和创作……实在太过枯燥无聊。简单说，就是寂寞啊。”
“你这个变数的发生，既让我惊讶又让我畏惧……可是当真得面临枪口时，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不过这也并非意味着我真的想死，正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我才会受你的胁迫，同时在这一刻，我有了更深层次的决策，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的语气越来越夸张，颤音也越来越重。
旁边的文思欣皱眉看了老年陈昊，双眼带着难言的意味，最终只是沉默。
宁扬心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直觉，他能感觉到陈昊并不是在说谎。
老年陈昊的表情愈加的狂热：“你懂我的那种寂寞吗？除了思欣，世界上没有任何我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可以倾诉我伟大艺术构想的对象……艺术真正的意义不应该只是拘泥于人类个体本身，超越时间的谋划、计策以及它的覆灭才真正是有趣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陈昊究竟在说什么。
但是透过他的眼睛，宁扬感受到了他的癫狂。
“你真是一个疯子……”
宁扬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文思欣，她同样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老头儿。
这姑娘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
老年陈昊玩味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吧，不过沈幽蓝现在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当然，她会在完成某个目标后自己冒出来的，这是她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