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红雨和张萍去dh区了。张萍来南城快两三个月了,从来没离开过龙华村,她很想在南城逛逛。这几天小吃店没生意,他也想抽空陪他出去转转。萧文雨立即建议他们去dh区。dh区挨着香港,也是南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他们走后,萧文雨一个人坐在靠门的桌子,拿了纸和笔,策划着如何说服这些日用品生产商们。
昨晚,他翻来覆去地回味着马建华的话,他们现在的条件比马建华他们创业的时候好了百倍千倍,他们至少有一个能赚钱的小吃店,也有了一片已经建了房子的土地,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说服这些日用品生产商直接给他们供货,这样,他们也比从批发市场和中间商拿货便宜多了。
他想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任何策略,坐在门口看着雨水发呆。
雨水从房顶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溅起了一点点水滴,不少水滴溅进了饭店,很快,门口湿漉漉的。他看着门口的雨,心情非常恶劣。
以前做工程的时候,他最怕下雨,一下雨,工程要停工,工期要延误。现在开了小吃店和超市,依然怕下雨。下了雨,小吃店没了客人,菜浪费了不说,吃喝拉撒不说,一天不管有没有客人,他们都要付一天的租金;超市没了客人,商品囤积着,不仅耗费了大量资金,也要小心的存放着,进水或发霉了,所有的钱全打了水漂。
一晃来南城快一年了,除了这个小吃店和前途未卜的超市,一点成就都没有。去年和萧文生分道扬镳的时候约定,十二年之后在南城相聚,如果萧文生在贫穷、偏僻、落后、闭塞的西城创下了一番基业,自己却在新兴、政策优惠、挨着香港的南城一事无成,这也太丢面子了。
萧文立撑着雨伞来了小吃店。工地停工后,他天天和李朋朱伟民陆仲康打牌聊天,也玩腻了,来找萧文雨聊天。他看萧文雨闷闷不乐,问:“文雨,怎么了?”
萧文雨叹口气,“这场雨已经下二十来天了,原想在小吃店多赚点钱补贴超市,现在小吃店也没什么生意。”
萧文立也天天发愁,他住在超市二楼,非常清楚超市的经营情况,超市没什么客人,李成和吴爱芳顾颖杨娟天天闲着,除了嗑瓜子聊天,或者打打牌,没什么事做。他们有时候也在低声嘀咕,是不是出去找个工作?
开超市的时候,萧文立曾反对,他们没有这一行的经验,手上资金也不充裕,但萧文雨和萧连权不听。他们认为这儿居住人口多,日用品需求比较大,又有了土地,只要建个房子,就能开门赚钱。现在不仅没有赚钱,反而也把小吃店拖累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责任谁的时候,他们要集思广益来破解这个困境。
他急忙安慰萧文雨说:“这是暂时的,其实做工厂,刚开张的时候,也要出去找市场和买原料,即便稳定了,也有淡季和旺季。去年年底,南洋科技非常忙,天天加班,但过了春节,单子少了,有时候上一天班闲半天,工人是计件制,基本是挣个饭钱,没攒什么钱。”停了停,“红雨和张萍呢?”
萧文雨淡淡地说:“他陪着张萍去市内逛了,没什么生意,他们出去逛逛也好,都在店里,也是烦。”
说着话,文红来了。今天没课,文红早上乘车从海州来了南洋科技,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吃午饭了,来了小吃店。萧文立急忙去了后面。
她坐下后,看着冷冷清清的小吃店,“文雨,最近生意好吗?”
萧文雨长长地叹口气,“这二十多天,几乎没什么客人。超市也一样,都快要关门了。”
文红看看他,忽然轻声问:“文雨,你知道南洋集团吗?”
萧文雨愣了愣,“南洋集团是全球百强企业,南洋科技仅仅是它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也是全球知名企业,它来中国建厂的时候,副总理亲自在中南海接见了老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文红点点头,“我想给你讲讲南洋集团的历史,你有兴趣吗?”
萧文雨非常想听这一段历史,90年春节,萧玮和萧蓉前往古城看望萧文生。萧大钊仅仅给他们说老夫人前往南洋和成立南洋集团,没有说老夫人如何创立南洋集团,他也很想知道奶奶的创业史,给她倒了杯水,“好呀,现在十点半,十二点做饭,今天我请客。”说着,拉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文红笑了,“49年,国民党战败,撤离中国大陆,老舅爷不想去台湾,带着一帮旧部和老夫人去了南洋。到了南洋之后,大家靠着从中国带去的黄金白银珠宝置买了田地和商铺维持生计。但在51年,老舅爷突然病逝,南洋局势又不好,天天闹独立,大家一下子慌了。有人说要回中国大陆,有人说要去台湾。老夫人站了出来。她告诉大家,不管是回大陆或去台湾,都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中国内战的时候,他们和解放军打了几年仗,不知道杀了对方多少兄弟和战友,回了中国,谁能保证他们不被秋后算账呢?他们不是蒋介石嫡系,49年的时候又不听蒋介石命令撤往台湾,现在老舅爷不在了,他们去了台湾,除了被排挤,甚至面临着被监控或逮捕。他们既然来了南洋,就要扎根南洋,借南洋的地理优势做出一番事业。大家尽管很迷茫,但依然听从了老夫人的命令留了下来。”
“二战之后,全球都在大力发展经济,南洋也是一样。老夫人看准了马六甲海峡的天然优势,拿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