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关的命令最先传达到在风雪中坚守了数日的步兵,而后是骑军,马步齐行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有一些伤员也被安置在简易的担架上,由马匹拖住。后勤营和辅兵更是早早便在龙泉关下临时搭建了一些帐篷,这些帐篷不是用来安置伤员的,而是用来提供给回关的军士第一口热饭,周哲感叹着龙泉关防务之厚实。一个几乎完美的后勤体系是保证军士作战能力的重要内容。看着一个个热腾腾的大锅,一群军士没有人争先恐后,没有混乱,骑军是骑军,步军是步军,亲自来监督的是后勤营的最高长官,那位脸上有颗痣的人,还时不时给熟悉的军官军士打招呼,虽然长相不太好,但是从军士们对他的态度便知道,这人的人缘是很好的。
辛追在离龙泉关没多远的时候便在几个踏步后红光爆闪消失在了乱哄哄的人群中,不得不说,她这种速度见长的杀手没有事先准备克制的阵法确实没办法拿她怎么样。众人在她离开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林小二松了口气,这是被欺负惨了。
“周哲?王锐?随便拿点东西路上吃,去见大帅。这是军令。”摸着小胡子的后勤营长官凌君贤给了周哲和王锐军令后便离开了。周哲在刘大胡子告诉他这人叫凌君贤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名字毫无违和感,估计是这个喜好给人起名字的人自己改的。两人走后,老凌又分别通知了王锐这群人千人队里的其他几个百夫长和林小二,是瞿辉的召唤。
恰好也同在龙泉关下吃饭的齐鹿看到这种情况当没看见,继续招呼众人继续吃饭,别多管闲事,乱传闲话。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况,灭杀了不少细作,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俗称活久见。
“事情就是这样了!”王锐周哲在陈元厚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后没有一丝隐瞒,除了心里话都全盘脱出,因为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王锐还有些紧张,因为辛追毕竟在他们的骑军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周哲却没有那么多担心,老陈能和辛追的爷爷敲定杨觉和辛追的娃娃亲还有此前模棱两可的命令已经说明很多事情了。
“嗯!做的不错。王锐,你先回营修整,院子里有些灵草,多搬几株回去。周哲你留下我有话问你。”这句话彻底打消了王锐的紧张和担心。撤出了屋子,只留下陈元厚和周哲。
“大帅?”
“坐吧!”周哲没有谦让,在厅中的一个位置坐下了,只是屁股只坐了一半,面对这个军神般的人,他需要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心神。只是陈元厚反而沉思了良久,才问道
“辛追还好么?”周哲想过陈元厚会问的各种问题,只是这个确实让他意外。
“还好!只是轻伤,我们缴获的灵液,她用来疗伤,这几天已经恢复过来了。”
“嗯!”又是沉思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她是个苦孩子。你做的很好,龙泉关都欠她太多。”说到最后竟然有些自责。
“师傅!”屏风后面不知道站立多久的杨觉站了出来,他知道,师傅也是龙泉关的最高长官也要保持威严,这种情绪,流露太多对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和他说吧!九儿,扶我去休息吧!”陈元厚似乎是苍老的几十岁,周哲想过陈元厚的各种神态,语言,只是这一次,他实在不知所措。见到杨觉,他便起身抱拳行礼了,杨觉只是再次示意他坐下,然后也在周哲对面坐下了。
“此事说来话长。其中有些事天下间人都知道,有些是不愿意提起,有些是内中各有秘密。师傅很认可你,否则也不会问你她的情况。”
“替我谢大帅赏识,我听辛追说她的家门被灭,难道和大帅有关?大帅这是怎么了?”
“哎!事情是这样的,十六年前,那时候师傅还不是龙泉关的大帅,那时候的师傅是修灵界的翘楚,三十岁的五阶巅峰,比之如今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他的兄弟们,都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一起纵横天下,行侠仗义。”杨觉讲到这里似乎融身于其中眼神之向往令人心醉。“天下诸多门派做恶事的数不胜数,师傅和他的兄弟们对于一些为恶一方的门派实施了报复,曾经七天屠四门。”杨觉眼神里泛着光芒,心情激荡。
“后来呢?”
“当时师傅和另外三个兄弟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号称饮酒四义,将进酒,杯莫停,歌一曲,倾耳听。分别代表他们每一个人,只是这种惩奸除恶没有持续多久,这些门派背后的宗门终于察觉并开始反制。多次交锋后,这些宗门终于找到四义的信息来源,也就是辛追的宗门,血月堂。当时血月堂的老堂主正是辛追的爷爷,辛老前辈侠肝义胆,四处搜集各门派的罪证,在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注意后,辛老前辈本准备举门隐匿,但不想各大宗门早已经把血月堂团团包围,老堂主拼死一战,最终辛追的奶奶带着年幼的辛追得以幸免,而整个血月堂便从此覆灭。”
“那大帅他们?”
“四义在血月堂覆灭的前些日子便已经被伏击了,他们原本攻击的只是个小山门,以为只是小事一桩,但是却不想整个山门被人不惜血本的布置了各种大阵,再加上一些其他宗门高手的伏击,纵使四义也双拳难敌四手,四义拼尽全力才逃出生天,不过伤的伤,残的残,师傅便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再也不能使用灵力,而且只要温度高一些,便全身瘙痒难耐。就连饮酒也。。”
“有人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