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开拔王锐果然还是没有叫醒周哲,都知道离别也许是永别,但谁也不愿意。周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脑瓜子像炸了一样的疼,口中更是口渴难耐,却在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拿起来便是一饮而尽。不用想,这是陈醉的做的。
“师姐!昨晚上吵到你了。抱歉啊!”周哲见着陈醉又给睡在门外的林小二灌了一碗,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事,我都明白的。”
“你不生气?”周哲有些纳闷,昨天晚上小毛喊的声音估计方圆五里都没人睡得着,这么大动静你明白什么?
“不生气,以前我小的时候,父亲他们便是如此的。起先我会烦恼,他们为什么总是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么大声音,朋友回来了喝,离去的时候也喝。可是在我慢慢懂事后发现,有些人来了,走了,便再没见过。这样的酒喝一顿,少一顿。”陈醉眼神朦胧,思绪早已经飘飞到远处。
“原来是这样,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喝的少了。”
“其实父亲不能喝酒的。你也知道当年四义几乎得罪了天下门派,引得各方追杀,父亲便是那时候被伤到了根骨,一喝酒,一动怒,都不行,更别提动用灵力,所以父亲就常年用着痒痒挠,哪怕冬天,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夏天更是难受。”
“可是师傅他从未对我说起过。我也只是一星半点知道。”周哲动容,他和老陈喝过几次酒,老陈却什么都没说。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怕你们担心。怕你们难做。有的时候我挺羡慕你和杨觉师哥的,父亲那么关心你们。却从来没顾忌过我和娘的感受,但直到娘也在京城里开了妓院,我才知道。”陈醉几乎是要哭出来,周哲有些不知所措,师傅的家竟然是名存实亡的,起先只是觉得陈醉从不去看潘倚风,也不去看陈元厚,而明明他们心中都有彼此。只能安慰,这世界割裂的,又何止师傅这一家,他们的分离,却是为了更多的团聚。周哲心中感慨,
“师傅和师娘虽然不在一起,但他们的心在一起,师傅和师娘,或者说四义,他们都有相同的道。走了一样的路,都在为理想去实践,所以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不告诉你他们的道,便是爱你最深。”周哲太明白四义了,走上这一条道,牺牲太大。
“师弟,你不用这么劝慰我的。其实在这里我也过得很好,有掌门师傅,有师兄妹,还有你和林小二。”陈醉强颜着欢笑。
“没事去看看你娘,她其实很想你,只是嘴上不说,我们都看得出来,四义都一样,心里软的像什么似的,嘴上都犟的像倔驴。”周哲想想师娘便是这样的人,动不动孤寡老人,讲起各家那些勋戚的不争气可以用尖酸刻薄形容,但对于杨觉周哲这些晚辈的关心,却是真如父母一样体贴。
“回头便告诉焦师伯他们,倔驴,亏你是他们徒弟。”陈醉找到了漏洞,也打消了心中的抑郁。
“切!就你,我反咬一口是你说的,看他们信谁的。”
“你够无耻。”
“你小倔驴。”
两人不是一天在拌嘴,但这一次似乎没那么多火药味,这里的拌嘴没火药味,但各大门派驻地的争吵就没停息过,是联合相抗,还是买下包间的议论早就过去了,现在的争吵是因为对方不守信用。
“你们当初说好的一起联手抵制,现在呢?”
“说我们,难道你不还是买了包间?”
“你们先暗中买的,我再不出手,迟早只能吃剩下的。”
这样的议题同样出现在顶级门派的驻地,只是没有这么剑拔弩张。是的,顶级门派不会吵的面红耳赤,但是手上打出的一张张牌会让人不寒而栗,剑宗的执事已经和乾坤门交涉许久,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不二价,五百万一间。周哲要在这估计得后悔,我才卖了二百多万的包间你们三百万卖了也不亏,居然卖五百万,难怪会谈崩,真的是不怕自己撑破了肚皮么?
“马执事。我说你飞剑山庄有多大能耐,原来是抱上了乾坤门这条大腿,真的要恭喜。”剑宗的执事抖动着小胡子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
“我飞剑山庄才马氏才该是御剑术的嫡系传人,你剑宗白氏不过篡位。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英雄?更有何面目指着于我?”马执事当仁不让。
“二百多年前,马门主见自家子孙不争气,才传位白氏。你们自己不争气反倒是说白氏篡位上台,真的岂有此理。而且你们飞剑山庄立派,我们可曾攻伐于你。”剑宗的执事不屑。
像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而且,真说起来都是糊涂账,谁都有理。比如乾坤门,这一代的门主是步纤云,但是步纤云的后人没一个成器的,论智谋,论实力都不行,严寒才能成这一代当仁不让的核心,而未来,如果严寒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乾坤门恐怕是要让他继承掌门位置的。这也是大门大派不得已的做法,否则传位于庸才等于是败坏了千年传承。像剑宗这样几百年前传人易姓的事情在修灵界不在少数,乾坤门利用飞剑山庄的这个做法毫无疑问是有些冒险的,但是利益当前,冒点险又算什么,而且没有步纤云的同意不可能有人敢拿这种方法去拿捏剑宗。
“多说无益,既然剑宗买不起,那便和其他门派挤位置去!”马执事亮底牌了,就这个价买不买随你。
“你。。哼!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