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先听到秦朗的话,在看他寒霜一般的脸色顿知不好,两步窜到常玉清面前“啪啪”打了他两个耳光:“你这混账!秦侯岂是你能非议之人!”
“赶紧给秦侯和小公爷道歉,否则你当知道后果!”裴承先的声音冷的寒冰一般,眼中的含着警告,一脚踹在常玉清腿弯,让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我……”常玉清被表哥的眼神瞪得害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表哥踢得跪了下去,四周传来的目光似是烈火般灼烧着他,羞辱感如浪潮一般而至。
他有心不想认错,可抬头看了看表哥满是警告的眼神,心里不由怂了,声若蚊蝇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大声点,听不见!”小程的胳膊吊儿郎当的搭在秦朗肩上,笑嘻嘻的掏了掏耳朵”
常玉清脑中“嗡嗡”作响,耳中似是听到了无数的嘲笑声,那些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利箭一般直直的插在他心上,他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两声含着愤怒,羞耻和不解的高声致歉,更是让他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起:“我不该口无遮拦,不该出口羞辱二位,我道歉!”
“秦侯,您看如此可行?”裴承先虽说有些心疼却也无法。
自家的情况比不得这位简在帝心的秦侯爷,更何况他得罪的还有程咬金的儿子。
程咬金泼皮无赖护短的形象简直传遍大唐,那老家伙若是打上门去,怕是爷爷也没办法。
更何况这位小公爷更不是好说话的人,若真是不把此事就此了结,说不得那天玉清就被人套上麻袋痛揍一顿,若只是挨了打还好,要是被打个好歹出来,连凶手都找不到!
现在虽说丢了些面子,却并无大碍,比起缺胳膊断腿或是丢了小命,这样不知好了多少。
秦朗看了一眼小程,见他点头,便也不想再抓着不放:“就这样吧。”
“多谢秦侯!多谢秦侯!”裴承先急忙道了谢,这才扶着常玉清起身:“让下人带你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衫再出来。”
常玉清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并未回答裴承先的话。
众人见事情已了,也不好再围在这里,当下便散开一一离去。
“等一等。”秦朗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让众人不由一愣,随即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没看出来啊,这位秦仙人心胸如此狭窄,刚才不是他说的就这样吗”
裴承先扶着常玉清的手也是一僵,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怒气,转过身来却是愣了。
自家表弟今日虽说口无遮拦冒犯了他,可也道了歉,还被自己打了两巴掌,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常玉清也是满脸愤怒,
转过身便想开口,却被表哥使劲攥了一下手腕,他一怔,住了口。
顺着自家表哥的眼神看过去,刚才开口阻止众人离开的秦朗并未看向他们,而是看着刚才为他出声解围的顾林二位士子,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踱了过去。
“对不起秦侯,刚才不知两位身份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林姓士子脸色涨得通红直接道歉。
身份上的碾压,让他根本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秦侯,就算你是一国之候也当遵守规矩,这梅园诗会乃是虞老所开设,是为了给文人一个交流学问,吟诗作对的场所。”顾姓士子却不像林姓士子那般,而是通红着脸反驳。
“刚才我二人过来,便看到常兄蹲在地上,说你没有请柬入内,并在梅园出手伤人,我二人这才开口让下人赶你们出去。”
“在我看来,我二人并无大错……”
“你让开!”秦朗推开顾姓士子,不理会他的一脸愕然,对着林姓士子道还要让人打我们一顿?”
“你并未与梅园的人核对过,怎知我二人并无请柬?若我二人不是小公爷也不是国侯,而是普通士子,是否便会被梅园下人一顿毒打撵出去。”
“做为一个读书人,本应明辨是非,可你只看了地上蹲着的常玉清,由他说了几句便觉得是我二人动手打了他,你又怎知不是他污蔑我二人?”
“不辨是非不明善恶,若以后你做了官,定是一个鱼肉百姓的昏官!”
“而后我二人爆出身份,还未等我出声你便直接认错,口口声声是不知我们的身份多有冒犯。我可否以为,你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只是迫于我二人身份无奈认错?”
“一开始对我二人面带不屑,后来知道我们身份时态度恭谨。先敬罗衣后敬人,对普通人你高高在上是一种面孔,对权势谄媚巴结又是另一种面孔!”
“这般欺软怕硬,将来做了官,定会欺下媚上,与鱼肉百姓的权贵同流合污!”
这一番话将林姓士子说的面色通红,有心想要反驳,碍于秦朗的身份却一句话都没敢说出来。
众士子都惊了,秦侯这一番话说出去,这林姓士子的仕途将止步于此了!将来就算他能过了科举,那位心系万民的皇帝能用他吗?
不过秦侯说的也十分有理,让人无法反驳!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以前那般都是装出来的吧?”
“太可怕了!心机这般深沉,若是我们不小心得罪了他,将来若他得了势,我们怕也讨不了好吧“您这般断人仕途不太好吧?林兄刚才态度是不好,可他已经道歉了,您何必这般揪着他错处不放?”
“读书人最重的就是名声了,今天您的这一番话传出去,
林兄的将来便毁了!”
秦朗微微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着拍了拍顾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