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平日里是你顽皮,不是烧师傅的胡子就是弄坏了师傅的法器,今日你很乖,没有触怒师傅,过来,到我身边来。”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子,他眼中多了一分慈祥。
见没有危机,无牙欢天喜地的跑到男子身边,一双眼珠子趁机都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上下大量,口中不忘撒娇道:“师傅,您有什么事拒吩咐,徒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牙啊,你多大了。”男子问,余光也落在朱七身上,不知打着什么算牌。
“师傅莫非烧坏了脑袋,我自襁褓时便跟了你,一共十七年了,您竟不知我多大?”无牙根本不知道脸面为何物,所以一直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男子额角的青筋直跳,硬生生忍了下来,接着问:“那为师问你,人生可苦?”
“苦啊!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比那黄连心还苦呢!”无牙并未发现反常,能近距离观察床上的女人,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你如何知道终生皆苦,是为师教你的吗?”男子降低嗓音再问,循循善诱道。
“不是,师傅从不教我,都是我自己体验的,无论是仙是妖,是魔是鬼,只要还有心,便苦。”无牙老实巴交道,难得正经回上一句话。
“那你可想过了结生命?以此解除痛苦。”
“不,若是死了,连什么是苦都不知道了。”无牙收回视线,终于回神注视男子,一脸无辜问:“师傅,你今天真是古怪。莫非你想寻短见不成?”
男子一瞬间哭笑不得,额角冒出些许细汗,望着一脸无辜的无牙,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咳咳。”李昊憋不住,咳嗽两声,将气氛又带了回来。“师傅。师弟他是开玩笑呢,并不是不尊重师傅。”
“无牙啊,你得知道尊老爱幼,我是你师傅,怎么可以这么口无遮拦呢,下次要注意。知道吗!”男子将手搓着无牙头顶的毛发,耐心的教导。颇有一个长着风范。
“无牙,你告诉为师,你是如何分担痛苦的,怎么样才能使自己的痛苦减半呢?”男子心想着这么一个小娃娃都知道的道理,她朱七怎么会还不明白,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遭罪啊。
“师傅,每当你生气揍过我之后,我就去后山寻到你最宠爱的小龙。狠狠的揍它一顿。”无牙心思单纯,一五一十道。
男子面色浑然一变,涨红了脸,抡起拳头便要揍他:“你个小兔崽子,你竟揍我的神兽。”
当察觉不对时,无牙早已一溜烟的跑了,不忘喊到:“师傅,这女娃真好看,以后就给我做媳妇吧 ̄哈!”
“李昊,好好教导你师弟,别惯坏了他。”男子将握紧的拳头收回,整顿一下散乱的衣袖,屏息凝神道。“修行之人,心性最重要,只有心胸宽广、目光长远且意志坚定之人才能踏入永生,位列仙班。”
“弟子谨遵教诲。”李昊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无牙年幼太不懂事理,希望他没有扰乱师傅的计划。
“退下吧。”男子没有真的动怒,摆摆手,示意李昊离开。
房间很静,无论他们说什么内容,朱七一直睁着眼呆呆的躺着,就像一颗深深扎根在泥土底部的树苗,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巍峨不动。
李昊走后,男子坐在床边良久,没有说话,气氛并不尴尬,倒透着一种恬静。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忽然站了起来,身体四周爆发出一股柔和的幽风,风缠绕在男子全身,将他慢慢的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
身子慢慢移动,他横着悬浮在叶桃桃身体上方,黑色的长发直洒而下,垂直落下,逼着朱七的目光直视自己。
二人相隔一丈之远,男子的身体就像压在朱七身上一样,透着暧昧。
“即便这样你也无所谓吗?若是你再认不出我是谁,那我可吻你了。”男子的身体慢慢下降,头颅离叶桃桃越来越近。
“其实我很好奇,以你的姿色,他们为何为了你不惜一切,甚至连命都肯不要。”男子看上去只有四十几岁,洁白如玉的肌肤并无胡须,身体矫健,悬浮在空中的手臂肌腱发达,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健壮。
男子身体浮下,距离她的唇只剩几分距离,保持这原本的速度,手指抚摸上她的唇,道:“难道你不想为尹源守身如玉,在百万天兵面前,这里,他可是吻得很仔细呢。”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了朱七,只见她眼珠一动,灰白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唇瓣开启,冰冷道:“醉乾,我以为你永世不会提他。”
“为何不提,我从不认为你是一个脆弱无能的人。”男人咧嘴大笑,有种说不出的高兴。露出的牙齿雪白莹亮,倒与那时候邋遢形象全然不同。“既然认出了我,便不戏弄你了。”
“为何救我?”朱七将脸蛋扭到一侧,避开他的手掌,问。
“我不是说过,你给我玉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我又碰巧遇到而已。”醉乾从床顶飘下,懒懒散散的靠着床榻而坐。
“这是哪里?”
“玄峰。”
“你到底是谁?”
“你师傅,只要你愿意。”
“不要。”朱七突然被寒气包裹,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阴冷气息,尖锐道。
“稍安勿躁!你在我这住了整整两个月,像个活死人一样,虽说树妖不需要‘拉撒’,我一把年纪也伺候你‘吃喝睡’三件大事,莫非就是等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当我的徒弟又不亏,我收你做入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