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跟你直说,我早就上奏,要天子考虑严管督省院,莫要叫外人指使拿捏了你们——”张京说的就是四王阁那些王爷。
历来权力斗争,一个部门超过十年就已经不干净了,很容易被一个势力控制,权力都是要与时俱进的。
“什么?”吕开蓝身边的男人都是大惊,“这.....”“足下为何?!”
本来吕氏是齐王魏奕派来整治一下张京的,没想到他所在的督省院居然面临被张京整个申请原地解散的危险。
“张京你这是趁火打劫!”
吕开蓝段位不高,此时也忍不住了。
张京冷笑:“怎么,金蚕寺的事闹成这样,你们准备如何,金蚕寺似乎也不打算管青松道祖了,青松道祖暂且不论,趁什么火我可不清楚,难道吕氏大族会和金蚕寺宗门有牵扯?”
虽然面对民间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贵族、一个宗门,但其实内部早就纠缠到一起了。民间人士听见估计帽子都吓掉了,都会直叹一句“不要脸!”
吕开蓝道:“圣上没有旨意,我就管的了你!”
“你管不着,我自己会去和圣上报备,有胆咱们就去金宫对质。”张京冷笑,把吕开蓝气的几乎坐地上,连连感叹:“市井无赖也登阁,朝廷没有王法了.....”
——
位于化州的土堡寨的全称是土堡民界大寨,以螺旋土楼和高高的望风哨塔为标志,村落云集,归化州官吏管辖。
每个村子家家户户都习性彪悍,自成一体,豪农家中更是配备多种爆炸力奇大的法器——从市集斥资买来的。
各村常年因为土地纷争和邻村有无法消融的巨大矛盾,在燕国最南端的土堡寨,历来有豪鬼寨的称呼,那里的居民,也叫自己土堡寨民,跟土匪那种寨子完全不同,是一种群落的概称。
张京通过吉利天光制作的逆天分身来到此处,化名李二胜,拿着自己伪造的假身份,成功过了关卡。这里根本没人认识奉京重臣张京。
广西民风历来剽悍,动不动就要杀要死的,未成年的小伙子互掐摔跤打架在每条小巷随处可见,搔首弄姿的女人穿戴也都是几年前那种落后审美。
李二胜这个名真的是很接地气了,还很符合张京一会儿装暴发户的气质。
张京带了许多钱财,吃了一顿饱饭,就有人踩着面店门槛眼巴巴地看着举手投足带着养尊处优贵气的张京。
张京没理那小孩,自己要走了,女侍者给他结账,长的算是一般,张京没怎么看几眼,起身走了,他却没想到那小男孩看见自己走出门,居然跑过来抱自己的腿,抬起脏兮兮的脸对自己喊:“我饿了!”
张京一脚把孩子踹走,那小孩自己爬起来,居然还来抓张京,张京无语了,这时面前大路上一个踩着剑练习的散人,一时失手,风驰电掣飞过去,直接被逆行的马车撞飞了。
张京目瞪口呆,看着尸体淌着血倒在自己脚边,下巴都要惊掉了。
——搞笑呢吧!
随便拿点钱给小孩打发走了,这时已经一堆人来把那尸体处理走,送医的送医,讲闲话的讲闲话。
张京准备去雇点车夫仆人装大款,去登门土堡寨,索要奇花。
心里想着自己昏迷重伤的妹妹张婉婉,张京去路边问那些蹲路边等工作招揽的男人,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询问哪里有能雇车马的。
被他询问的男人倒是面相宽厚,笑的很淳朴:“我带你去,走吧。”
张京就跟着去了,倒也不怕别人骗他,自己有自保能力。
直接去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巷,掀起泛蓝的帘子,就在乌烟瘴气的屋子里看见一群待差遣的奴隶,外面还有马棚车架厅。
那面善男人就走了,张京看他要走还给他一点钱,算作报答。
以前听过别人帮办事不给钱,结果惹祸上身的,能给钱就给钱吧。
雇了比较豪华的车马,即刻就走,这时天色也黑了,张京就让车马仆人跟着自己去找客栈。
夜色渐渐深沉下来,张京交付款项完毕,那群雇市的伙计帮他打扫出了车轿、牵来马和换了衣着的奴隶,让他们给张京鞠躬磕头喊“大人”。
张京拿着自己随身带来的烟管坐进轿子里,掀开包着烟杆的麻布,露出里面金拓银的烟枪,点上烟草抽起来。
车马渐渐动了,车马市的老板突然在外面擅作主张掀开帘子,往里喊:“贵客让我们开张,我们送您点糕饼,拿着吧!”
准备热情地塞给张京,结果却在有些昏暗的轿子里一眼瞄到麻布袋露出的一角金银烟枪——这在奉京也不是什么豪奢款,不是纯京金桥,也不是红玉水母,就是个三四品常用的低调款。
那老板一眼看见,眼睛都要绿了,转头贪婪地看张京,却被吓了一跳。
黑暗里,叼着烟嘴的张京微微低着头,一双鹰眼危险地向上瞪来,不怒自威,不威自寒,凛然看来,把人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老板吓得手一抖,糕点袋子都掉地上了,他连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那油纸包好几下,这才胆怯地递给张京。
他给张京拉回帘子,还好心地四角掖好,对前面的奴隶喊:“走吧!”
又恭敬地对马车喊:“贵人老爷走好!”
张京在马车里总感觉不对劲,马车颠簸前行,说是要去客栈聚集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