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五指代表五类灵魂,哥哥要给它们好好分类哦。”鹃儿自信满满地笑道。
“那是自然。”
张京看向远方的大黑山,他身为一等的雷魂力者,虽然现在魂力变成矛盾的水火,约等于废人,但只要能调用「宗师级的木魂力」,斩妖岂不是有了底牌。
“分树为木之决。”
内心念了口诀咒文后,张京戴着首戒的右手食指指向一棵大树,鹃儿双目有绿光闪过,顷刻间那棵杨树化为数不尽的木魂力,融入到戒指中。
与首戒心意相通,张京心神一震。
鹃儿的魂魄升在首戒之上,一根银线般的魂线,一头连接着魂魄,一头连接着鹃儿的肉身。
张京花了三天时间熟悉首戒的用法,他对着老者的坟头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向平安府的方向。
“大黑山藏身于幻境之中,该如何进入幻境?”
曾经问过鹃儿,鹃儿道:“爷爷教过我如何进入幻境....但是大黑山似乎只让雄性进入,我试过进入,每次都被弹出。”
“这样正好,你在外面等我,不要和我一起进。”紧了紧左手中指的戒指,张京叹道,“反正你的魂魄在这戒指里,也可以隔空调用你的力量吧?”
“可以的。”
鹃儿抱住张京的胳膊:“哥哥死的话,我会感受到的。”
少女说话的时候,风扬起她的发丝。
为什么要帮陌生人报仇?
不,不是陌生人,是帮恩人报仇。
这就是勇者之信义,义士之格局。
鹃儿在客栈里住下,张京孤身一人,拿着鹃儿给他准备的符咒纸,单手烧掉符纸,进入了大黑山的幻境。
幻境多歧路。
出客栈的时候,曾看见街角有算命先生,张京本想去占卜一卦,想想还是作罢。
他自己就能为自己保驾,何必占卜是良驹还是凶马?
雾霭浓郁,却是满山环绕,层层叠叠,有高楼阔厦在山坡伫立。
那是刷了红漆的小楼,一群群乌鸦停在檐角,眯目顿足。张京直觉,那场地震,和大黑山脱不了干系。
等到走近了,却下起滂沱大雨,倾灌而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匆忙跑到屋檐下避雨,屋下种着芭蕉、棠梨,景色倒是宜人。
屋内有妇女孩童的嬉戏声,一派祥和。
张京等雨停了,就看天宇突然出现一抹七彩桥。
“彩虹?”
这么大的彩虹吗?
内心不知为何被触动了,门内小孩牙牙学语,时而奶声奶气地笑出来,妇女聊天的声音也十分祥和。
张京回想这山的伟岸峻黑,并没被这祥和触动,身上又湿又凉,他抬手轻敲木门,另一手随时准备拿出腰间匕首利刃。
门开了,露出一张雪白透粉的少女脸庞。她看见张京,吓得一愣:“你、你是何人.....”脸上飞起红霞。
“我家住平安府,出来打猎,淋了雨,没地方去,好像迷路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张京胡编乱造,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倒是实打实的确真。
“那快请进吧。”少女让开门,她穿着家常闲衫,一举一动衣衫有些不整,肌肤微露,张京目不斜视,干巴巴地说:“谢谢。”
少女把张京带到火塘边,又去厨房拿了两张白面大饼,一碟酱猪肘,备好碗筷,又有美酒,两手捧出男子衣衫,歉意地说:“家父是在城里做老师的,还没回来,奴家给公子准备了这些,公子快脱下湿衣,换上家父的衣服,免得着凉。”
张京微笑:“好啊,真是太谢谢了。”
“奴家帮公子脱了好嘛?”少女刚说这句,屋里的妇人就隔着帘子喊道:“公子,我丈夫还没回来,我女儿不懂礼数,不要怪罪她。”
“夫人说的有道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张京拿着衣服,那少女直勾勾看着他背上的弓箭:“那、那好吧.....”回身走向房内。
张京作势解开自己的衣带,猛地回身,一刀刺进自己身后正扑过来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手里举着菜刀,被张京一刀下去,当场毙命。
少女闻声回头一看,尖叫道:“是强盗!”
张京满脸溅的都是血,弯腰捡起小男孩手里的菜刀,往空中一抛,少女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中,倒在血泊之中。
那时听到屋里小男孩的笑声,进屋后却没见到,这四方小木屋,小男孩还能藏去哪里——张京早就准备迎击,刚才听见响动便回身抽刀。
小男孩原来是藏在门后。
屋里的帘子一阵风动,那妇人抱着男婴出来,嚎啕:“终于有人来救我了,英雄,这一姐一弟两人是妖怪,把我禁锢在这里,天天给他们喂这个小妖怪。”
她怨毒地看向怀里的男婴,流下泪来。
张京上前拔出少女身上的菜刀,见她还没死,正一颤一颤抽动,又连捅几刀,回身给那小男孩也补刀,浑身溅满鲜血,拿袖子抹抹脸,对妇人道:“既然如此,你把怀里的妖儿杀了,来报这软禁之仇。”
他把匕首扔给妇人,那妇人虽面目柔美,却是个狠人,一刀扎下去,那妖婴被扔到地上。
转眼间,木屋化为废墟,火塘乃是尸堆,尽是被骗进屋的善男良女,那酒菜也是尸体的肠子,腥臊难闻。
妇人抚着胸膛,哭道:“我是平安府里杨家的小姐,本来已经嫁人,却又做了寡妇,孩子也夭折,娘家不要我,说没脸,我就想寻死,跑上一处山坡,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