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施力的力度让那拿枪的男人一愣。
然后张京弯下腰,握着枪管顶住自己的额头。
“打啊,你打,老子就看你敢不敢打。”
张京的眼睛如恶狼般抬起,凶恶的光芒如冰闪烁。
男人看的一阵后怕,他的眼神也很吓人,但和张京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真正的狠是浸在骨子里的,而不是浮在眼睛里。
“你.....真是个疯子....”
男人刚说完就突然感觉手部有点抽筋,他暗叹自己怎么突然倒霉。
然后手腕急速发麻,他不得不松开手揉自己的手腕。
“咔”
然后就猛地看见张京折断了枪管。他单手折断了混钢的枪管,把枪丢在地上。
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用衣服遮挡住自己,但还是露出半掩香肩的宋灵雁揪着衣服对这边喊:“哥哥,你不要闹了,是他救了我。”
宋灵雁的哥哥名叫宋天佑,他一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憋在肚子里的感觉。
平生就没遇到这种事。
让眼前这小子捡到好处了。简直是肥肉白送到别人嘴里。
他忍不住瞪眼上下打量张京,几乎要把他吞吃入腹。
张京咧开嘴笑了一下:“我在帮你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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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雁刚才已经克制了一些药劲,此刻看到张京在马车外跟哥哥说话。
哥哥已经吐掉槟榔,眼含痛苦地看了眼马车。
宋灵雁低下眉眼,不好意思。
让父亲知道的话,肯定更生气了。父亲说以后要把自己嫁给门当户对的人的。
所谓的父亲,其实是干爹,但却的确当起了养父的责任。
宋天佑和宋灵雁都是旋锋会老大宋义的养子养女。
宋天佑此刻只觉得眼冒金星,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雪莲教的人为了报复居然把灵雁带走了?真是一群疯狗!
此事绝对不能让干爹知道!”
刚才就这样着急地布下命令,情急之下来到了这里。
但是宋天佑来了就傻了。彻底傻了。
现在更惊愕的是,张京这厮居然猖狂地掀开帘子钻回了车里。
“我还没有结束。”张京微笑道。
“什么?!....你适可而止!”
宋天佑愤怒地看着马车那边,但却不能上前,万一不小心让妹妹被别人看光就不好了。
虽然他和灵雁也没有血缘,但他真的把灵雁当妹妹看待。
林良德去交涉安抚宋天佑,蒲吉和汪天则是挡在车外当侍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您消消气,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贵门的小姐难受。”
“可是...”
宋天佑立刻回头训斥手下:“看几把看,全滚回车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这里的手下都是忠诚宋天佑的人,眼下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咽着口水艰难地回车里了。
他们没有一个回头,显然都是宋天佑的心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今天发生的事,宋天佑一句话都不能告诉干爹。
“如果让父亲知道有人在他的地盘这么对待他疼爱的女儿....而且这事闹大了,还会干扰以后灵雁的婚事,父亲一定会发火的。”
宋天佑露出三白眼的眼白,危险地注视着张京的马车。
他抹着发油的一缕发丝垂到额头上,手上戴着的翡翠戒指下就是刀伤。
他身上到处都是刀伤,腹部还有一处旧火药伤。
当时差一点就打到几把了,宋天佑事后直接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如果不能继续玩女人,还不如杀了我。”
这句话只代表着以前的宋天佑。
现在的宋天佑则是“如果不能砍了张京,还不如杀了我。”
这个男人,挑衅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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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湖心洞。
孤独的影子在洞里徘徊,失去了朋友百目老祖的飞头魔,形单影只。
他在洞里无聊至极,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飞头魔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
否则迟早是被其它妖魔团伙围攻的下场。
于是飞头魔带着本体,以一个男人姿态哀嚎着飞奔到沈氏老巢。
其实那老巢在姑苏城很好找,飞头魔以前也去过。
无非是姑苏城大商汇,底下就是商集和洗浴城。
歌舞升平不足以形容,乌合之众如山如海。
走进门去,左手边就是一溜大姑娘,随便挑一个就能带你去赌场。
先手就是五十局,玩到脱水,买酒就是灌。
武场餐馆温泉一应俱全,对赌台全年无休地高负荷运转,“咔咔咔”齿轮之声不绝于耳。
飞头魔化成个男人模样,戴着小帽在赌盘前大呼小叫。
和赌徒们勾肩搭背,再从他们口袋里偷了不少筹码。
去了直接赌大小,这是他最爱的游戏。
按照飞头魔的作弊千术,很快盆满钵满,又是出老千的雀牌,又是暗藏玄机的打顺六。
飞头魔很快就威风八面,左手搂着个出来卖的,刚贴脸吧唧两大口,就被一杆刀的刀背杵着脑袋。
他威胁地瞪过去,然后眼内又消化了所有毒意。
“是你啊。”他笑道。
举着刀的沈雪峰冷笑一声:“是我。
以前你嘲笑我是末流之家的末流庶子,现在居然如此落魄,来我们沈氏地盘了?无家可归了吧?”
“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