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宋天佑直接拉开了门,然后就看到妹妹衣衫凌乱的样子。
他立刻关上门:“不知羞耻的贱人,你还不把衣服穿好!”
门板被重重撞合,几乎擦出火星子的力度。
张京和宋灵雁分开,但两人的脸还是离的很近。
张京左手捧起宋灵雁的脸,右手拿毛笔给她画了一道,像是口红一样。
张京把笔随便一扔:“你想离开宋家吗?”
他好像理解了宋灵雁为什么离家出走来找自己。
“让人颜面扫地的母g!”隐约能听见门外宋天佑怒骂的声音。
张京愣了一下,原来他们的兄妹关系并不是以前那次惊鸿一瞥以为的那样。
把她的发丝撩到一边,附耳说了什么,宋灵雁就凑在他耳边,重重地呼吸着,又说了几句话。
半晌,张京拉开门,片刻之间,宋天佑的手就出现在眼前,骨节带有杀气。
张京迅疾一挡,伸出一只食指挡住宋天佑的袭击。
宋天佑没想到张京反应这么快,迟疑半晌,然后退到了后面。
“你没必要如此辱骂你妹妹。”张京抬起下巴,“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上次不是你?”宋天佑抬起手指,又放下了,似乎他不想激怒张京,或许他们密谋以后对张京更严厉的打击报复。
“宋灵雁是你们老大的爱女,我只是暂时帮助她梳理一下心情而已。”
张京说,然后让开路,让宋灵雁走。
宋灵雁迷茫地走出来,然后扯了一下张京的衣服,没想到被张京猛地甩开。
“我们不是已经......”宋灵雁更加迷茫了,“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母g,你在说什么!我为了找你从姑苏跑到这个破地方,你知道我多累吗?”宋天佑几乎要打宋灵雁,被张京一欠身拦住了:“别打女人。”
他转向宋灵雁,答:“我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
宋天佑直翻白眼:“你还有自知之明....咳咳咳!”他被口水呛到,猛烈咳嗽了几声。
宋灵雁一下子就僵住了,宋天佑拉过她的手:“你这个臭表子,父亲让我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出来找野男人,你等着回去的。”
“.....滚开!”宋灵雁努力去掰宋天佑的手,愤恨地叫道,“你这个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奴才有什么脸说我!”
宋天佑始终没有抬手打她,张京看出宋灵雁还是比较受宋义关照的。
起码宋天佑只敢骂,不敢打。
宋天佑直接把宋灵雁强行带走,下了楼也直接塞进车里。
他用食指狠狠指着宋灵雁的脸,看到她被夜雨淋湿的发丝下略显惊恐的脸,倍感得意:“你居然敢逃出来,父亲已经生气了。
我警告你,你回去好好的,再也不要耍小性子,上次你离家出走还差点被雪莲教的祭祀,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用来干什么的。”
宋灵雁叫道:“你不就是个奴才,你这条狗快点给我滚....唔唔唔――”
她被宋天佑直接拿了布团赌住嘴,然后用毛巾一裹扔车里不管了。
宋天佑身体微微颤抖,纯属气的,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打宋灵雁,父亲不会允许的。
张京走下楼来看着,属实无语了,他们这家庭关系......
此时已经下夜了,宋天佑在小雨里伫立着,回头看了眼张京,片刻就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了。
张京想起在自己给宋灵雁画文身时,宋灵雁自己说的话。
为了将来嫁人卖出好价钱天天都被关在屋里,不许见任何除亲人之外的人。
只要不顺心就找教养嬷嬷对她又打又骂。
定期找女医给她检查,上次和张京的事直接暴露,被倒吊房梁一整晚,还给她各种扎针,吃药。
宋灵雁喜欢跳舞,她曾经十五岁跑去乐坊学舞,被抓回去后直接被干爹当着所有头目的面骂是狗,骂她抛头露面不知羞耻的。
那时候开始,干爹直接忍无可忍,开始当着宋天佑的面骂她各种恶心的词汇。
彻底让宋灵雁知道自己就是个工具。
之后家人的关系就跟精神病家族一样,宋灵雁时常挑衅义兄和干爹,之后要是过度越界惹怒他们就招致辱骂。
被骂之后宋灵雁故意不长记性,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旋锋会总部其实就在苍州,就是在这里发家。之后迁到了姑苏。
然后张京说:“我帮你逃出去。”
刚才和宋灵雁翻脸自然也是假装的。
小雨淅淅沥沥,将整个苍州县洗刷了一遍。
所有的罪恶,以及令人感到恶心的东西,好像都在这场小雨里消失了。
――
第二天预约好要下午去太虚宫看抬山移海丹,张京决定上午去买点吃的。
他总觉得自己在这张景体内的记忆其实不完全,现在终于得到验证了。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然后瞬间想起了关于张景十几岁时候的记忆。
当时张京正和海女一起逛市集,海女因为张京帮她忙而格外殷勤,东挑西选,一会儿问“要吃梅子吗,大人?”
一会儿问:“这个吉祥果可好吃了,要吃吗大人?”
张京忍不住拍拍她的头,海女转过脸去又笑着跟老板说话。
张京心里感叹她是不开窍的顽石,但她偏偏又生了一张极具优点鹤立鸡群的嘴,那嘴的弧度一切都很完美,邪气和干净俱为一体。
就在这时候,透过人群,张京看见一个女人正惊愕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