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成恍然道:“原来是你们拿走了血珊瑚……”
那人讪讪一笑道:“沈先生这泼脏水的本领倒没见减少。东西在哪里,你应该心知肚明。若非当日我被人拦住了,你五龙山怎么可能会逍遥自在这么多时间……”
沈牧心道:怪不得他们没有追到五龙山上,看来是有人在暗中相助自己。难道是胡安背后的那个“老头子”?他为什么屡次三番的替自己解围?
沈牧道:“东拉西扯毫无意义,你不妨说说今日所谓何事?”
那人道:“爽快,我这里有个人,想和沈先生见见面。”
沈牧道:“原来不是你要找我?既然是这样,不妨等我办完事了,再和你们好好谈一谈!”
沈牧知道,以对方的阵势来看,绝非是七星寨之流,而且当时他们埋伏自己事,无论手法,还是攻击的方式,都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再这样开阔之地于这样的敌人发生遭遇战,无异于送死!
五龙山的兄弟是自己带出来的,就需要自己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石勇等人的死,自己难辞其咎,皆因盘算的太过完美。而今日站在对面的人,自己对他们一无所知,何必让兄弟们犯险。
那人仰天大笑:“沈先生,你不妨先和我们谈谈,万一谈的好了,七星寨这件事,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沈牧眉头紧锁,听他的意思,似乎在拉拢自己?
为的是什么?我沈牧一穷二白,还在和七星寨拼命,是什么人要拉拢自己?
沈牧仰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道:“就凭谁手里的家伙事厉害!”
这话说的难听,却也实实在在。枪杆子里出话语权,给李云龙一个军,他都敢打弯弯,这就是底气……
沈牧沉吟片刻,道:“行,我和你们谈!”
说话,纵马上前。
马林子连忙拉住沈牧缰绳,道:“沈先生,莫中了他人计谋。”
沈牧苦笑一声,道:“他们若真是想要咱们性命,理应冲杀过来。放心吧,我倒有些好奇,是谁要和我们谈……”
马林子道:“那万一……”
宗明等人亦道:“沈先生,去不得!”
沈牧微微一笑,道:“不碍的……你们在此侯着。我去去就来。”
……
那人手一招,身后众人“踏踏”两声,齐刷刷的让开一条大道。
沈牧害怕么?当着谁都会害怕,问题的关键是现在害怕有个屁用。
人马之后,一架马车停在雪地里,马车车架由枣木打造,舆轸则是上好的红木,上覆金丝华盖,华盖四角各挂一只盏琉璃宫灯,寒风吹过,卷起灯穗飘扬,灯穗下系了一只小铃铛,走的近了,耳听铃声“叮叮咚咚”,甚是清脆,马车前座着一位穿着碎花小袄的小童,持着马鞭盘膝而坐,身侧则放了一个烧炭的暖炉。
领头那人走到马车前,抱拳拜了一拜,恭敬道:“老师,人来了!”
只听马车里一个浑厚的声音“嗯”了一声,接着“当当当”响起三声,像是木鱼击打的声音一般。
领头那人转头对沈牧道:“老师叫你上前三步!”
沈牧微微一怔,这马车布帘并未打开,往前四步五步有何不一样么?
既来之则安之,三步便三步。
沈牧向前迈了三步,顿住身形,道:“好了……有话便请直说吧。”
“你便是沈牧么?”
“不然你又何必在这等我?”
车内那人嘿嘿一笑,道:“好个不客气的后生……”
沈牧嗤之以鼻道:“客气又不能当饭吃……何况你藏在马车之内,不敢以真容示人,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在下又何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