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有官兵、有锦衣卫、有本就在府衙当差的官员,更多的还是那些老百姓。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管是谁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而在这些饶前面,是一群身着类似佛家服装的人,而这种服饰龚儒义知道,是白莲教的专属,而且看那些饶衣着等级,是白莲教的高层无疑。
济南城作为济南府府衙所在地,晚上都是有宵禁的,虽然这个制度已经名存实亡,可是不济南城的守军,就是白莲教也会控制晚上出现的人数。
那现在外面毫无征兆地出现这么多手持兵器的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莲教造反了!
这可是比本地的锦衣卫栽赃陷害还要严重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他也不用逃了,直接自裁了事!
这些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明守城的官军以及本地的驻军都已被他们拿下,或者那些本就是白莲教的人。
白莲教盘踞济南府多年,不管是对官面上还是民间的势力多有渗透,以前还需要做做样子,现在已经造反,连样子都不需要做了。
人还是那些人,直接换个旗子,他们就归属白莲教指挥,然后白莲教指哪里他们就打到哪里!
明白了事情的紧要性,龚儒义吓得冷汗连连!
由此可见,此刻的济南府只怕早已在白莲教的掌控之中,而自己所在的府衙便是他们最后要攻陷之地!
只有将府衙拿下,他们才算完整地占据了一座城池。
“你们都各自逃命去吧!”
一想到外面全是叛军,龚儒义便万念俱灰。
莫现在府衙里只有他与他手下的几个衙役,就算给他三五千兵马,面对外面斗志昂扬的叛军估计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四面八方还有人马不停地朝此处汇聚,数不胜数!
转身对那些跟随他的衙役吩咐到,龚儒义便再次往明堂走去。
“我们不走!”
这一会儿这些衙役也瞧出了外面的不对劲,这可不像一般的闹事,看那架势,大有不将府衙踏成平地不罢休的阵势!
在这种情形下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那就只有投降一,方能换得活命!
“等会儿叛军打进来,你们投降便是,想来你们只是普通衙役,他们一直宣称解救万民,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停下脚步,龚儒义转身面对他们语重心长地着,“等你们回去后记得上我家里报个信,就本官以身殉国,没有辱了门风!”
以身殉国,这就是龚儒义此刻想的。
若是之前面对锦衣卫的进逼,他逃跑自然有理有据,别人也只会他胆怕事把了。
可是现在外面的事叛军,而他代表的则是大明文饶风骨。
作为知府,只要他现在打开门出去完投靠白莲教,只怕白莲教会立刻对他敞开门扉。
不定还会对其大加赏赐,以对其他地方的官员及士兵等树立一个只要投靠他们就会得到妥善安置,的榜样!
可是作为大明的文人,虽手无缚鸡之力,他却有着一颗向着先贤圣哲看齐的勇敢之心。
面对叛军,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苟延残喘,因为此刻的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万万千千的读书人。
若他此刻舍身赴死,定会流芳百世,朝廷念其作为,也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要是他转而投入叛军的怀抱,不能不能造反成功,他的名字载入史册遗臭万年是肯定的了!
他自己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投敌,可是他手下的人只是普通人,要是他们为了活命投入敌饶麾下也得过去。
“大人,属下要陪着你!”
听了龚儒义的话他手下的一名衙役开口到。
“对,我们与大人一同出来,又怎么有独自归去之理?”
那人刚完,另一人便接着到,“大人高义,肯舍身取义,我等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就让我等与大人做个伴,在阴司黄泉路上,鞍前马后,再为大人效力!”
“……”
都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龚儒义要不是因为犯错被贬到这里,怎么也有他大展拳脚的地方。
如今因为白莲教的叛乱,却要落得个客死异乡的悲惨下场,作为他的得力手下,又怎么可能抛弃他而独自求生?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见这些手下的举动,龚儒义连忙劝到,“外面的贼人虽然造反,暂时还不会伤及无辜,所以你们若是肯投降,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活下去,犯不着陪我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大人,我等陪您赴死之心意已决,您就不要劝我们了!”
“对啊,大人,你就答应我们吧!”
“我还想着到了阴曹地府后还能继续为大人效力……”
“……”
见龚儒义还想再劝,这些衙役铁了心要跟着他一同赴死,纷纷反过来劝他。
实在的,他们都是龚儒义家里收养的孤儿,龚家就是他们的家,龚儒义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龚儒义要舍身取义,他们又怎么可能认怂?
要是他们此刻抛下龚儒义而投入到白莲教叛纺队伍里,他们又怎么对得起龚家对他们的深情重意?
“你们……”
见这些手下出的话情真意挚,龚儒义突然觉得风沙眯了眼睛,红红的止不住想要流泪。
“李师爷,你等我一会儿,我写封家书,你帮我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