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一听公主病重,赶忙起身准备,看了一眼张鹤龄,说道:“鹤龄,你算起来也是半个皇家人,仙游公主病重,你也该当去探望一下。”
张鹤龄答应一声,这个仙游公主是长公主,弘治皇帝有六个妹妹,其中一位早薨,还剩下五个,仙游公主是最小的那个,今年只有十六七岁,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据史书记载,仙游公主在弘治五年薨,弘治五年,可不就是今年吗?
跟随凤驾来到云雪阁,只见弘治皇帝和太皇太后都到了,弘治皇帝看到张鹤龄,问道:“鹤龄也来了?”
张鹤龄赶忙行礼,说道:“臣前来探望皇后娘娘,得知仙游公主病重,臣不懂医术,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弘治皇帝点点头,示意他退到外殿,不多时,太医院医正蒋文清走了出来,跪倒在地,说道:“启禀陛下,仙游公主已病入膏肓,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弘治皇帝眉头紧皱,问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蒋太医回道:“此病最怕口不能开,否则,只要下官一剂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但是,现在公主口舌紧闭,空有汤药却喝不下去,如此症状,怕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张鹤龄在一旁问道:“既然病人喝不下去,撬开嘴巴直接灌不行吗?”
蒋太医摇了摇头,说道:“回侯爷,公主心脉不通,气息不顺,就算撬开嘴巴,药汤至多能到食道,无法进入脏腑,仍是无济于事。”
弘治皇帝万念俱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陛下,下官实在无能为力,请陛下降罪!”蒋太医脸色极其难看,毕竟作为御医,治病救人乃是职责所在,病治不好就算你说破了天都没用。
张鹤龄却说道:“请问蒋太医,公主的病并非无药可医,问题在于公主口不能开,药汤无法起效,是也不是?”
蒋太医回道:“正是如此。”
“若是能让这药起作用,便能医好公主的病,是也不是?”
蒋太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病人口不能开,如何能让药汤起效?”
张鹤龄起身,正色说道:“陛下,可否让微臣一试。”
弘治皇帝见事情有所转机,忙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了不懂医术吗?”
张鹤龄老老实实地回道:“臣不敢欺瞒陛下,臣确实不懂医术。”
弘治皇帝脸色拉了下来,不悦地说道:“既然不懂医术,为何口出狂言?”
张鹤龄又说道:“臣虽不懂医术,但是当日在那本古籍之中,记载了一种治病的法子,如今公主病危,臣认为可以一试!”
张鹤龄心说,我不懂医术,还没看过喜来乐不成?既然药吃不下去,就蒸桑拿啊!但是自己也不敢保证这个方法能否奏效,只能将锅扣在古籍头上了,这是古籍记载,出了事跟我无关。
弘治皇帝问道:“卿家有几分把握。”
张鹤龄想了想,还是保守一些吧,于是回道:“三分。”
顿了顿,又说道:“臣对这治病的法子有三分把握,其余的,要看蒋太医的药,如果药效对症,把握还能更大。”
弘治皇帝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仙游公主生命垂危,让张鹤龄试一试也无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薨字,如果不去试的话,那肯定是薨了。
但是张鹤龄没有动,而是继续问道:“救治之前,臣还要请问陛下一件事情。”
“卿家请讲。”
张鹤龄想了想喜来乐的原话,问道:“请问陛下,要命还是要脸。”
弘治皇帝脸拉下来,问道:“卿家此言何意?”
见陛下脸色难看,张鹤龄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说道:“如果陛下要脸,那就请为公主准备后事。”
“你敢戏弄与朕?”弘治皇帝强忍心中怒火没有发作。
“不敢,”张鹤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说,当年喜来乐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这么说准没错,“微臣不敢拿陛下的脸面开玩笑,但是,更不敢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想要公主活命,须剑走偏锋,这药材倒还罢了,关键是,病人需脱衣问药,所以方才问陛下要脸还是要命。”
“脱衣问药?”弘治皇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低声说道,“你可知,你方才所说,已经犯了杀头的罪!”
事到如今,张鹤龄已经是骑虎难下,但是自己已经趟进这池浑水,便没有退路了,于是说道:“臣有言在先,臣只是从古籍中读到过这种法子,至于能不能成,臣不敢保证。”
弘治皇帝摒弃众人,只留了太皇太后和张皇后在此,两位娘娘一听说张鹤龄建议脱衣问药,顿时变了脸色,太皇太后说道:“张鹤龄,你可考虑好了,如果能医好,陛下自会封赏,如果你凭空玷污了仙游公主的清白之身,做出有损皇家威名之事,这罪名可就大了。”
张皇后也问道:“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张鹤龄一咬牙,说道:“陛下,两位娘娘,救人要紧啊!不管成与不成,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总要试一试吧?”
弘治皇帝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半晌,说道:“来人,传旨!”
秉笔太监萧敬上前,弘治皇帝说道:“寿宁侯张鹤龄,炼制精盐、救驾皇子、重挫白莲教,忠贞贤良,乃朝廷栋梁之才,今日将仙游公主许配张鹤龄为妻,昭告天下,大抵如此,去拟旨吧。”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