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滴剔透的泪水在空气中慢慢干涸,男人才继续说,“你害怕他变成像那两个人那样薄情寡义逢场作戏,每日一个眼神的接触,一次肌肤的温存,都是比前次更加深入的暗示,催眠。”
“人心这种东西是你见过最容易变化的东西,而背叛是人类的本能,有些人没有发现自己有背叛的行为,可是在结果上却已造成背叛的事实。人类总是喜欢这样猜忌来猜忌去的,正因为怀疑别人,所以常常会被人背叛。看到忍足侑士那个少年站在他身边就算是十厘米的地方,就算知道他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你心里都在揣测着什么计量着什么吧。这样下去,你就算自我催眠个无数次,你又觉得你自个儿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抬高少年的下巴直到与天空平行望进他的眼底,想看清隐藏在幽暗深处的真实情绪,“在你不在的期间,忍足侑士随便的一个拥抱,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几乎丢兵弃甲……这样藏污纳垢的感情,你就不失望麽?难道他真的需要你麽?真的就非你不可?他身边的那个位置难道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被轻易取代的麽?”
“……”少年的眼闭得紧紧的,一丝缝隙都没有,无从窥视。
男人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往下探了探,原本少年手里握着的手枪已经掉落在翠绿的爬山虎网织成的藤蔓中。
柔软的手指从少年的头顶抚到嘴唇,染成漆黑的唇和鲜红似血的字在月色里惊心动魄的妖冶,“你真是个漂亮的好孩子……”男人朝着那张单薄却溢满黑暗气息的嘴唇凑近,像是要亲吻那张美好的唇形,“到我的身边来吧。只有我才需要你,只需要你。你看,我们多么相似,无所谓的存在着,不被人所需要着,都憎恨着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候——
“高知东生,离他远点!”一个华美的声线从他身后忽然传来。
男人愣了一下,搂着表情空茫的少年的腰顺势转到他身边看了过去。五米距离,一个身形倨傲的少年站在月光下,右手直直握着一根浑身镶金的细棍,“拿开你的脏手!立刻——”
“小侄子,我……”男人准备用迹部真的那张皮相对“他”的小侄子软言细语,可是——
一抹金色的光芒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的贴着男人的鞋子钉着,钉住了他的巧言令辞,“相信这根金箍棒射.出去浸染了毒液的暴雨梨花针的威力,在你潜伏的这段时间早有耳闻吧?”冰冷的杀意没有半点掩饰地泄露出来萌仙出没,冷王请注意。
“见血封侯的毒液,却对这孩子没有作用。真是用对了方法……这金箍棒比枪对我来讲都还管用。”男人笑了笑,将眼前的少年毫不在意的推向了迹部,“迹部景吾,你确定你身边是这个孩子最好的归宿麽?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迹部双眸不留痕迹的全身上下检查了少年一遍,确认他皮肉没什么大碍,将他呈保护的姿势围在身后。他犀利的眼神戒备的看着男人,边从口袋拿出充满携带出来的对讲器,“本大爷……”
咔嚓——
被掐断,被一双来自咫尺间距离的手掐断,“我刚酝酿好情绪,就被你打断了。”没有情绪的声音贴着耳垂吹进双耳,墨七将迹部一头凌乱的头发揉的更加凌乱,“y lord,你开口开的还真不是时候。”
“……”今天经历了一波三折大起大伏的迹部再次沉默。
墨七暗中揉捏了迹部的手几下:呆会给你解释。迹部仿佛感应到了墨七要表达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反手握住了那只冰凉如水的手。墨七眼眸微微闪了闪,他从迹部身后走出来,牵着迹部的手直接走到男人面前,“我输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轻笑一声,脸上是一种很奇异的表情,“你可知,今天是我从小到大为止最开心的一天。”
“我知道。”
“在我临走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拟定的那个第一步拉拢政策是什么?”
墨七眼眸闪动了一下,他用一种很诡秘的口吻说,“……士为知己者死。”
“士为知己者死、士为知己者死……”男人重复了两遍,“原来你是打算用我曾经利用他的方法(注:攻心计)再反过来利用他,让他心甘情愿做我的替身为我去死。”
“虽然这计没派上用场,你也不能辜负别人为你背的债,和你的人速速离开吧。我现在要去处理后续,就不奉陪了。”在墨七和迹部离开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绿林丛中传来,“喂,你不问手冢国光,切原赤也,忍足游离子他们三人的行踪吗?”
“找人是警察的……”墨七头也不回的回,手指握住的属于迹部脉搏跳动忽然变得剧烈,墨七脚步在空中顿了顿,停在了原地。
“人是blade安置的,”那个懒洋洋的男人声音说,“他说吸血公爵知道位置。”
吸血公爵麽?在哪里啊。“嗯。”
身后想起一阵衣服摩擦的细碎声,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最后,飘忽来的一句话,断断续续,零零碎碎,“……迹部景吾,你知道吗?当人……讨厌……一个人,而不认可他……的存在……的时候……人们看那个人的眼神……可是冰冷地……令人害怕啊!……不要放了……七……的手……否则……我会……带走……他的……ore……你去……联系……”
安静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