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房间,窗帘将外面的光线全部阻隔。精美的黄金吊灯的暖色调溢满室内,额头有抹艳丽色彩的夕阳发少年背部慵懒地依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细碎的刘海下覆盖在脸颊的睫毛浓、密、直,像两把漆黑的帘幕,将那对漠视世间所有万物的眼眸掩在里面。
少年摩挲手中盛满汁液的透明高脚杯,垂睫的模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透过杯中血红液体渲染的纸白色手指和脸颊,有几分异样的艳色和性1感。
对面的女人看着他,眼眸神色复杂且探究,多日不见,这孩子是越发沉的住气了。进来一个半小时之久,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开口质问她刚才说出去的话,这让习惯掌握先机的美惠子心理多少有点不愉快,她沉沉呼吸一口气,顷刻间决定出击控制话题的主动权,于是她的脸孔川剧脸谱似的,瞬间改变。
美惠子扑向少年沙发那,莹莹玉面两道泪痕缓缓滑落,“律人……”
可偏偏少年不让她的如意算盘成功,在美惠子琼瑶似的簌簌哭泣时,少年手中血红的液体呈抛物线地兜头朝美惠子淋去,泼了她个正着,梳理地和她相貌一样温顺的发型立即变得湿嗒嗒,可谓狼狈非常,“~~律人~~”美惠子伤心欲1绝地震惊地看着少年,素色的衣服被侵染成血色,像许许多多的伤口。
“都说了不要靠近吾辈啊琼瑶妹。”淡色的嘴唇轻轻律动,从上到下的镜头连内里象牙般洁白的牙齿和红嫩的牙床都能视见,少年说,“就算你是想说那句"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就立即停下你的脚步,跟我走这趟"的话只不过是因为你想留住吾辈一解母子情谊一时鬼附身似的吐出来的也不可以扑倒吾辈呢疑似有狐臭的琼瑶妹。”
睫毛缓慢掀起,墨七张着眼珠看着美惠子,无机质地幽深,像两道漆黑的隧道,空洞,没有光,莫名的寒凉肆意蔓延,他的声线平板,却有股奇异的悚然意味,“更何况就算那句话是真的,但吾辈对你说的关于那个宫本休斯是怎么死的没有半毛钱的兴趣。吾辈比较感兴趣的是琼瑶妹你如此大费周章大飙演技的带吾辈到这里究竟是想让吾辈见谁,或者又说,你想让谁来见吾辈。”铿锵,酒杯与玻璃桌接触响起的清脆的声音,少年双手交叉于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女人,双眸幽深如潭,“房间里目前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所以,琼瑶妹你和那人约的是几点?”
冰凉的液体顺着发丝流进衣内,美惠子突然觉得很冷,她嘴角僵硬地动了动,“~~哈,哈~`你说什么呢律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闭嘴直到那人的到来吧。”墨七倒满果汁,继续窝在沙发里边闭目休憩边椅杯中液体,没有再说话,连美惠子良久响起的长篇大论也没有理会和回应。
美惠子说,“律人,看来你果真是记起来了。”
美惠子说,“你不恨我麽?表现的这样平静这样冷淡,莫非你忘了我是用计谋杀了你最爱父亲还差点动手把你抹杀的罪魁祸首啊?”
美惠子说,“他就要来了,你还不离开?”
美惠子说,“难道你不怕再次失去以前的那段记忆和现在的这段记忆?”
美惠子说,“律人,你的转变真的很大,我都猜不到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了。”
美惠子说,“时间快到了,你再不走,可就再也走不了了哦。”
美惠子说,“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了,因为……斯内普教授,您来了。”
如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么教授墨七初相见,便掠起阴风阵阵。
少年看着眼前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黑色长款风衣,里面纯白的衬衣和熨烫笔挺的西裤尽数突出了身体曲线的良好比例。“斯内普教授?”漆黑的眼珠扫视眼前的男人,头发色泽极致地乌黑,容易产生油腻腻的恶心错觉。线条非常欧美刻画非常深刻的鹰钩鼻,因为身材非常修长的缘故,当他看着跌卧在地毯上的东方女人和窝在沙发里的东方少年时,好像是在用鼻孔看人,会让人下意识认为对方是个性极其傲慢,不敢招惹的男人。
男人周遭还有气流在涌动,带起的狂风吹的室内重量轻的物体或漂浮于空中,或滚落个不停。敞开的风衣也因为那诡异的气晕舞动翻涌出一道又一道迷人而气势的波浪,那扬起的尾摆在他身后的姿态让少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电影里到地窖去给霍格沃茨新生上课推开门的那个袍角翻滚气势滔天的阴沉男人,如此相像,是如何人都模拟不出的气场。
墨七突然站起来,问暴风中心的人物,“你是霍格沃茨的那个魔药教授?”
一缕奇异的神色从斯内普教授黑色的眼珠里闪过,他看着单薄的少年,表情忽然变得很迷茫:
“你说,霍格沃茨?”
然而当霍格沃茨那个名词从他口里念出来的那刻,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整个房间都被那刺眼的光芒笼罩,美惠子身体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背抵御。等白光消散时,房间里竟然没有了斯内普教授和…夕阳发少年。
任由身体瘫倒在地上,美惠子呆滞了。
这,这是什么回事?
历经风浪的她很快回过神,脸色惨白的她手指颤动地拨通备注为"斯内普教授"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的是冰冷的仪器声:您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美惠子转念间想,莫非这是斯内普教授故意搞的鬼?那个危险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