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康的朝臣们很容易就发现原本笑眯眯的皇上那令人舒适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认真,一个个果断的命令在他们的头顶炸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杀伐决断的皇上。
等到下朝之后,众人被震惊得有些木然的心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响起刚刚皇上指给他们的任务,顿时觉得肩上的责任万分沉重,心里暗自揣测,难不成皇上是打算率先对大齐用兵,来个先下手为强?
虽然强硬起来的皇上让他们很不适应,可谁也不敢质疑康兆业的命令,属于他们的任务,自然要万分用心地完成,在官踌了这么些年,他们自然知道,若是稍有懈怠,恐怕就会成为皇上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许是因为康兆业心里对于岳小雅还是有气的,所以,压在户部上的事情格外的多,甚至于薛长铭也受连累,有幸被康兆业单独召见,先是一连串的肯定,可接下来事情之多,让薛长铭都有些傻眼。
两口子都忙,可再忙,也不能不管儿子,军营那样严肃的地方是不能带去的,不过,户部就不一样了,整个户部可以说都是岳小雅的天下,将孩子带到户部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岳小雅就过上了边带孩子便处理公事的日子,看得李东冉和邓家轩竖起大拇指,竟然两边都不误,他们甚至发现,在忙得疲惫的时候,都弄逗弄孝,精神会好上许多。
当然,在小薛少爷进入户部的第二天,岳小雅就被参了一本,公私不分。
康兆业一听,整张脸都阴云密布,他没想到岳小雅如此的胡闹,户部是什么地方,竟然将孩子带进去,真是荒唐,下朝之后,本想本想召见岳小雅训斥一番的,只是看着户部递上来的一摞折子,随便打开一个,简单明了,井井有条,完全不似看其他折子的辛苦。
再一想交给薛长铭和岳小雅的那些事情,康兆业竟然觉得有些心虚,他怎么就忘记了,将军府才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就是换做自己,也是不放心将儿子放在家里的。
想通了之后的康兆业,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看完属于户部的那一层厚厚的折子,随后再看其他的,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顿时纠结在一起了,怎么都觉得那么费劲,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很闲吗?
于是,第二天,康兆业带着一张黑脸坐在龙椅上,先是将昨日参奏岳小雅的大臣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随后又整理出一个折子的范本,让下面的大臣以后都这样写。
经历了这件事情,众人再一次肯定,即使岳小雅是个女人,也并不影响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许多大臣在心里暗骂,呸,岳小雅还能算是女人,若是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厉害,他们这些男人还要不要活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些人因为皇上对岳小雅和薛长铭的重视,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丞相府,位于主院旁边的风景十分别致的院子内,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是这里守卫森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齐悦已经试过许多次了,想要像上次那般轻松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窒息的院子,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样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脸上的懊恼完全不掩饰,这些天,她能够想到的招式都已经在这两个侍卫身上试过了,结果半点用处都没有,认命般地将身体重重地倒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上眼睛,任由午时炙热的阳光烤得她头皮发烫,皮肤发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驱走她心里的恐惧以及寒冷。
如今她身边除了这些陌生又油盐不进的侍卫,就只有一个二皇兄,只是,想着他目光里的阴骘,齐悦的心就不由得颤抖起来,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消失,变成那令人害怕的阴冷汹木盒子,甚至连自己穿越而来一直伺候自己的小厮都没有放过,想到这里,齐悦都有些恨岳小雅,做起事情来半点情面都不留。
那摆成一排排的汹木盒不断地再增加,二皇兄的性子仿佛随着这样压抑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暴躁易怒,即便他是齐悦如今最熟悉的人,她抱着的也是能躲则躲的心情。
齐悦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显得薄凉,最初她也体谅二皇兄,毕竟变成了残疾,要瘫痪着过一辈子,所以,无论他怎么发脾气,乱吼乱叫,她在心里也能够理解的,只是,前天晚上,二皇兄看着房里的一排排上百的汹木盒子,一脸阴险地对着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自己惹下的,若不是她不自量力,弄出这么多的花样,大齐之前也不会跌了那么大一个跟斗,更加不会有出使大齐一事,这些也就不会死,他的手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齐悦想反驳的,可是看着眼里全是阴暗疯狂的齐昊,她知道说什么话都没有用的,最令她难受的,这两天晚上她都在做噩梦,大齐使团中无论熟悉不熟悉的人都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躺在椅子上的齐悦眉头皱得死紧,眼底一片乌青,她清楚,这么多的人命并不能像二皇兄说的那样,全都算在自己头上,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责任的,若她老老实实在大齐当自己的公主,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猛然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侧过头,出现在视线里的三个人影让她一愣,抬头,看着带着优雅笑容,一身男装的岳小雅目光平静地盯着自己,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狼狈与不堪,脸上火辣辣的热得发疼。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岳小雅身后的邓家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