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陶景明在丞相府翘首以盼,等到太阳已经升到老高时,岳小雅才以岳木兰的身份姗姗来迟,“岳公子,怎么样?毒能解么?”
岳小雅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位太医,都是出事当日在场的那几位,想必有资格参加姜皓文生辰的,在太医院处于顶端位置,无论是经验,资质,医术都是顶尖的,“陶三爷,能解的,若是你着急,我现在就给丞相解毒。”
“好,”陶景明想也没想就点头,能解毒自然是最好的,这样就说明已经被太医判了死刑的月辉也有救,若是不能,姜皓文会先死,加上姜月凌,虽说心痛月辉,不过,想想一赔二,自己还是赚了,姜家姜皓文这一脉便在这里断根,而自己,公主很快就会临盆,如此想来,终究是自己赢了,而姜皓文一死,即使有皇上的旨意,岳木兰也难逃一死。
这些是陶景明辗转反侧一晚上,忍着心痛权衡出来的得失利弊。
几个太医并没有多说,更没有因为岳小雅能够解他们不能解之毒而产生嫉妒之心,一是他们到了如此年纪,心胸已经放开,二是那曾经已经被他们判了无救的岳筱辰到现在还没死,这就已经说明对方在医术上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他们好奇岳小雅如何解读之余,未尝没有抱着让自己医术更进一层的心理。
一行人外加岳小雅和薛长铭浩浩荡荡地往姜皓文的房间而去,也幸好姜皓文的房间够大,干净整洁,可以看得出来,丞相府的下人对于这个主子的房间有多尽心竭力。
整个房间的装饰倒是显得极其古朴大方,床上青色的床账,与姜皓文的脸色倒是交相呼应,岳小雅坐在床边早已经安排好的圆凳上,看着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抿嘴笑了笑,“薛长铭,把东西拿过来。”
于是,众人就看见薛长铭从他手中的报复里拿出一个密封好了的玻璃瓶,随后是一个大约一米长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透明软管,一端连着一根古怪的银针,另一端也是累死针状却粗了许多的东西,那并没有装满的玻璃瓶随着薛长铭的走动,里面的液体也有着轻微的浮动,凭着直觉,几位太医知道这瓶子里面便是解药,他们想问是什么?
可刚张嘴,就看见薛长铭盯着一张狰狞的脸,眼神凶恶地向自己扫来,都打了个冷颤。
不过,几位太医不问,并不代表其他人明白如今不是问话的时候,“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姜东一看着薛长铭拿出古里古怪的东西,随后又看见明明平日里都十分优雅的岳木兰,竟然十分粗鲁地将老爷放在被子里的右手撤出来,在他的手背上啪啪地拍打起来,他都可以看出老爷那本来就清瘦不少的手青筋被拍出来,姜东一忍不住带着责怪的问道。
本来正在抱怨姜皓文一个大男人,血管竟然这么细埋头苦干的岳小雅一听这样的责问,不满地抬起头,“你这不是废话么?自然是在给你家老爷解毒,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要不你来。”
即使在场的人心里都认为岳小雅是故意的,可对方那句要不你来,还一副谁应承了她便撒手不管的模样,别说是心里暗爽的陶景明,就是姜东一也不敢再多说,只是用眼神愤恨地瞪着岳小雅,仔仔细细地盯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好了,可以开始了。”岳小雅笑看着薛长铭,示意他帮忙。
薛长铭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便是将那粗针一头插入密封的玻璃瓶该中,众人就看见玻璃瓶中的液体进入软管,却在不远处的开关处停下,随手,他们更是屏佐吸地看着岳小雅打开那个古怪的开关,液体顺流而下,很快留到细针上。
岳小雅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紧张,“姜管家,一会不要说话,否则,吓到我威胁到你家老爷的生命,我可不负责的。”笑着说完,便不管姜东一,拿着针头,动作熟练地将那一根细针扎进姜皓文的血管里。
因为有岳小雅的警告,姜东一想要叫喊,却被陶景明第一时间点住哑穴,虽然昨晚已经做了决定,可此时,他还是希望能够救活姜皓文,那是自己疼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他死无疑是在挖自己的心,所以,他不想被姜东一给破坏掉。
“让下人来接手吧。”用带子将针头固定好,岳小雅笑着说道:“这一瓶大约要半个时辰。”
陶景明点头,一个眼神过去,便有下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薛长铭手中的玻璃瓶,动作虽然僵直,可是高度却与薛长铭一致,“岳公子,这样就好了吗?”
一名太医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丞相大人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岳小雅皱着眉头看着姜皓文的大床,这另一边靠着墙,她怎么放血啊,姜皓文现在可不能移动,“薛长铭,能不能把这张大床劈下一半,留一个人进出的距离。”
“可以,”薛长铭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认真地点头,之后,床账在岳小雅的指挥下扯了下来,薛长铭的剑光一闪,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她真想鼓掌,刚刚好一般,不仅仅是大床,就是上面的架子,被褥都被切下一半,而另一半竟然一点抖动都没有。
陶景明找了两个功夫不错的下人,完整地将这一半床移开,岳小雅没有多说,走过去,从怀里套出一把匕首,动作利落地将姜皓文另一只手的五指一一留下一指宽的伤口,看着黑血不断往外冒,满意地点头,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