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
原本处于沉寂状态的大营在三声锣鼓后,士兵们挨个从营帐中走了出来,随后在伍长们的引领下,在营帐附近拿到了今日份的粮食。
就在士兵们进餐的时候,陈子重与严纲已经再次带领步兵营与投石机出了营门,他们需要在其他将士攻城前,先打击一波对面的士气。
城墙上的守军开始慢慢变多,不过这些将士大多是衣甲不整的样子,显然是从营帐中被将领们给叫醒的。
等到他们发现公孙瓒只是正常行军布阵后,防守主将才恶狠狠的瞪了传令兵,要知道刚刚传令兵汇报的消息可是公孙瓒已经派人攻城了。
不过这也不是传令兵的责任,毕竟他只负责传递消息,他只需要将传递消息的人告知将军即可,不过还没有等到他说出话来,已经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眼看身前的传令兵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些什么,主将命令左右放开传令兵,但这些士兵却没有理会他,反而将传令兵押解到一旁,径直抽出佩剑就要斩杀传令兵。
看到这里,城墙守将脸色一黑,抽出佩剑迎了上去,也许是没有想到守将会阻碍自己杀人,动手之人的长剑竟然被击飞了出去。
就在守将准备询问情况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蒙将军这是要造反不成?我的亲卫何时得罪了将军,将军竟然要下此狠手?”
蒙步听到这个声音顿觉不妙,来人张纯的外甥王高,平日里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也知道这个王高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在肥如城内作威作福。
如果他不是张纯外甥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几十回了。
不过这事既然涉及到王高,蒙步想要躲也躲不了,不过他也不怕王高,如果不是公孙瓒率部兵临城下,这个王高也不会被张纯调到城墙上。
这个王高其实就是张纯派来当督军的,只要蒙步没有作出可能威胁张纯的事情来,蒙步也不担心王高能把自己怎么了。
“原来是王小公子,不知有何事?”蒙步回应道。
王高上前两步,站到了他和亲卫之间,说道:
“蒙将军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你刚刚想要砍杀的人是我的亲卫。”
听到这里,蒙步愣了一下,他刚刚只是阻挡了一个没有听自己命令的将士罢了,根本没有动手杀人。
蒙步不由得诧异道:“我何时想要杀人了?我不过是惩戒一个不听军令的士卒罢了,莫不是这个士卒是王公子的家奴?”
王高闪身让开了身后的位置,冷笑道:“蒙将军下手可真够狠的,我的亲卫竟然已经死了!”
蒙步听完,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来不及想太多,顺着王高让开的方向看去。
果然,刚刚阻拦自己的士卒已经躺倒在地,口鼻正在往外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但他刚刚只不过是阻拦了一下,根本没有作出任何追击的动作,不可能害了他的姓名,想来是王高暗地里做了什么。
不过蒙步也没有证据,如果事情闹大的话,闹到张纯哪里,张纯根本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只要王高诬陷他想要开城放公孙瓒进来,到那个时候,他哪怕有一万张嘴也会被张纯拖出去以正军法。
蒙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公子切莫开玩笑,你的亲卫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亲卫似乎想要击杀我的传令兵!”
在蒙步的示意下,一旁的亲卫快步上前将不远处的传令兵给保护了起来,手中的武器隐约对准了王高所在方向。
看到蒙步竟然越过自己,直接将那个该死的传令兵保护了起来,王高不由得恼怒道:
“蒙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亲卫就这么白死了?”
蒙步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紧盯王高的脸庞,就在他吩咐亲卫将传令兵给“抓起来”的时候,王高的脸色的确出现了变化,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王高为什么突然出免为难自己的原因。
就在他准备将传令兵询问的时候,王高突然说道:
“我劝将军还是把这个人交给我为妙,否则我不知道舅父会作何反应!”
在蒙步看来,这不过是王高借用张纯的名义来威胁自己罢了,像王高这种人他见识了不少,如果不是在敌军攻城的紧急时刻,张纯根本不会让统兵大将和自己的亲戚有任何往来。
但这个时候,张纯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将自己各种亲戚派到城内各处督战,就连王高这个废物都被派到城墙督战。
只不过这个王高只在第一天来过城墙,连续几天连面都没有路过,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还有王高这个人的存在。
不过今天的事情是在太过于蹊跷,蒙步并没有理会王高的威胁,径直带着传令兵沿着步梯方向走去,想要将传令兵带到城墙下询问。
王高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三步作两步,一把抓住了蒙步,这可把周围的亲卫可吓了一跳。
要知道主将如果出问题的话,他们这些亲卫可都是要陪葬的,他们可不知道王高到底会不会危害蒙步的性命。
不过王高就是一个纨绔罢了,且不说他手无缚鸡之力,蒙步自己也是一个身经数十战的将领,对于王高这种人根本是不屑一顾。
“王公子还请松手,切勿耽误我布置军务。”
蒙步的语气中已经略带严肃,布置军务这个事情可缓可急,在他说完后如果王高仍然不松手的话,他完全可以用阻碍军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