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妻子一步三回头,强自忍住心中的不舍,侧过身子盯着地面,好像要瞧出什么来。李见心看着陆如是这般模样,随即走向陆如是,轻轻地拍了拍陆如是的肩膀说道:“陆兄,倒是不要多想,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了,来日方长嘛。”
陆如是转过头看着李见心微微点头,应道:“嗯。”随即长舒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惆怅。
李见看着陆如是决定找个话题,随口问道:“陆兄,索性现在敌人还没过来,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们陆家之前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算了,也不瞒李兄了。只不过是家丑罢了。说来话长,李兄要是想听的话,那我便说与李兄弟听吧。”陆如是说着就往车队后面走去,回头对李见心说道:“李兄弟倒是随我到后面来。”李见心点了点头,跟着陆如是往车队后面走着。没一会二人就走到了车队的中间,李见心却是发现车队的后面却是摆着七口棺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陆兄,这些棺材是?”
“都是家门不幸,这些棺材里装着的大多是我家中的族老。倒是我还留了一口棺材给自己,省得我死在了半路上曝尸荒野,倒是为了野狗。”陆如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李见心没有搭话,只是静候着陆如是的下文。陆如是张了张嘴,寽了下措辞,才缓缓说道:“我父亲那一辈,我倒是有个叔叔。他原本是是家里人培养出来去考科举的,考了几次倒是总是差了一点,没有中上进士。只是我那叔叔从小就好强,越是考不过,却是越要考,后来家里人看他着魔了一般。便偷偷地背着他去打点了主考官,那一次倒是中举了。只是后来不知主考官哪里捅出了娄子,倒是被人查出来行贿。于是乎我叔叔便被革去了功名,然后被下狱,倒是我父亲花了好大一笔钱才将他从牢里捞出来。只是当我叔叔从牢里捞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经崩溃了,整个人得了失心疯。哎...”陆如是说着便常常叹了一口气。
李见心听这陆如是这般讲着,倒是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安慰道:“这大抵就是命吧。”
“是啊,谁说不是命呢?”陆如是接着李见心的话头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大人们的事情我倒是没有什么能力过问。当时我爹接着叔叔出来的时候,我叔叔他的癔症已经是挺严重的了,少有清醒的时候。只是经常地张开嘴发出无意义的音节,整个人缩着脖子东张西望地看着,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时不时地盯着别人瞧。若是这般倒也算好的,我们陆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只是我爷爷性子颇为刚烈,总是对我叔叔的遭遇报以自责又愤恨地态度。经常看着我叔叔就是气头往上一涌,便是一顿骂,有时候气急了,就要扇我叔叔几巴掌,我奶奶也是瞧不过去,只是没什么话语权,只能够在旁边为着他的小儿子偷偷地掉眼泪。那时候我父亲对我爷爷的做法看不过去了,倒是拦着几次,却是被我爷爷教训了几顿。后来,我们家里人却是没有人敢为我叔叔出头。”
李见心听到这里不由得哀叹了一声:“哎...”
陆如是惨淡地笑了笑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陆家还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只是最悲惨的就是,我奶奶终于忍受不了我爷爷对我叔叔的暴行,在一个深夜里自杀了。原本疯疯癫癫的叔叔却是在那几天格外的清醒了起来,奶奶出殡的那天,叔叔不知道和爷爷聊了些什么。我只是记得爷爷那天的脾气很是暴躁,恨不得要用眼神剜掉我叔叔身上的肉一般。我叔叔的眼神也是可怕的紧,满眼之中全是疯狂和鲜红,只是难得的二人没有吵起来。后来奶奶出殡了之后,我叔叔便是常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不是地发出些癔笑。再到后来我爷爷中风了之后,我叔叔却是在我爷爷脸上吐了几口唾沫,倒是出门去了,这一去,倒是十余年之后才回来...”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你叔叔杀的?”李见心颇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吧,我们原本以为我叔叔他早已经死了。没想到几天前他却是找上门来了,劝我们加所谓的七罪宗,来和他一般来解救自身的罪孽。”陆如是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叔叔也是七罪宗的人?”李见心一听到陆如是的话,不由得抓住陆如是的肩膀问道。陆如是肩上吃疼,看着李见心一脸激动的样子,随即道:“陆兄你也知道七罪宗?”
“嗯,”李见心点了点头,收回了抓在陆如是肩膀上的手索道:“抱歉啊,刚刚一时激动,倒是失态了。”李见心尴尬地笑了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自己之前和七罪宗中张凤舞的恩怨讲了一遍。
只是李见心越说,陆如是的脸上却是越加凝重,心中越也发凝重。陆如是原以为自己叔叔不过是发了失心疯一般,原来在七罪宗里面倒是全都是疯子,不由得惊疑地问道:“李兄,这七罪宗倒是这么邪门嘛?”
“也不能说这七罪宗这么邪门,只能说这天下的伤心人倒是太多了。”李见心淡淡地答道。却是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连忙说道:“陆兄,你叔叔的人马倒是追了过来,你赶紧吩咐下去,让你家的护卫做好准备。”
“嗯。”陆如是点了点头,喊过老陆,将李见心的话传了下去,便对李见心说道:“今天倒是全倚靠李兄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