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上次你从雪域高原归来的之后,我的家里人便是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挂念的,小辈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正巧我当时在典籍的研究上碰到一些难题,就去投了青城山。苦修了大半年之后,我的疑惑反倒是越来越多,于是便去向掌门求解,掌门人只是说我未入红尘,虽然不在红尘之中,因此一颗道心却是堪不破红尘执念,就讲我打发下山了,说是要我去红尘历练一番。
于是乎,我就出了蜀中,一路上走走瞧瞧,靠着些许医术做了下游方术士的活。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黑白子说着就将自己下山的缘由讲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道长你这半年走了这么多地方,又是见了这红尘,又有些什么感悟呢?”李见心只是微微笑道。
“感悟也是说不上,只是看清了一些东西罢了。以前我以为修道不过是诵经练气的活罢了。
倒是难免会有些高高在上的心态,现在游历了久,虽然一时还是改不了高高在上的心态,但是好歹能够感受到人在红尘之中的痛苦了。渐渐地也是有了许多觉悟,以前的一些问题,现在也是能够想通透了。”黑白子却是坦荡荡好不遮掩自己的内心说道。
“如此甚好,妙极,妙极。”李见心不由得拍了拍手笑着称赞道。
“咳...咳...”却是在床上的那个消瘦的青年人突然醒了过来,不住地咳嗽着,好似要将自己的肺给刻出来一般,随即便是在床上不住地痉挛了起来。
黑白子听得那人的咳嗽声,连忙转身走到这人的床前,便从自己的袖子之中摸出一排银针,取了几枚银针,慢慢地捻入到这消瘦青年的身上,这消瘦青年这才停住了身上的痉挛,整个人好似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放松了下来,大口地呼着气。
“他这是怎么了?”李见心不由得关切地问道。那消瘦的青年人转过头来对着李见心说道:“我叫赵君安,是赵家的大公子,不知道这位大侠怎么称呼。”
李见心看着这赵君安虽然一副病入膏肓的羸弱模样,但仍是气节不改远胜于寻常人,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于是拱着手说道:“在下李见心。”
“原来是李大侠,”赵君安躺在床上,慢慢的一点点将自己撑了起来,坐在了床上靠着枕头,苍白的嘴唇轻轻蠕动,对着李见心说道:“李大侠还请勿怪,在下自幼体弱多病,现在还感染了这瘟疫,能够侥幸不死已是黑白道长透着偷天换日之能了,还请原谅赵某无礼了。”
“赵公子不必如此。赵公子身上气血虽然亏空,但仍然自强不息,实在是我辈楷模。”李见心虽然对于赵公子报以有一定的好感,但是自己不太通医道,只能够说些客套话安慰一下赵君安。
赵君安看着李见心那魁梧的身子,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如果可以,我也真希望能够像李大侠你这般魁梧就好了。”
“等病好起来了,赵公子若是有兴趣也可修行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再加上药物和肉食的补充到时候未必不能到达我这样的体型。”李见心不由得宽慰道。
“多谢李大侠宽慰了,”赵君安说着便是挥了挥手,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李大侠也不必劝我了,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我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其实若不是黑白道长每日替我料理一番,说不定我早就魂归西天了。”赵公子虽然说这丧气话,但脸上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来宽慰李见心等人。
“公子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是贫道医术尚未到家罢了。”黑白子说着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道长不必如此,我生来在这富贵之家,早已经不知道享尽了多少人不曾修来的福了。这些年早已经看开了,若不是我的老母亲尚且在世,只怕我早就轻生了。”赵公子倒是难得袒露了一下自己的心声。他这些年虽然好吃好喝,但身子骨始终还是太弱了。若是去晒下太阳,不消一刻钟就要昏过去了,只能呆在这房间里不怎么走动,他又何尝不想有三五玩伴去纵马狂欢呢。
“公子乃是大毅力者,现在不过被困罢了。”李见心又宽慰了一句,随即边望向黑白子说道:“赵公子这是患了什么病?”
黑白子闻言看了一眼赵君安,赵君安只是挥了挥手,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说罢,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黑白子闻言长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道:“赵公子在胎儿的时候,因为其母受了一次风寒,然后吃了些药,这才落下了病根,导致其一直体弱多病,肌体先天不足,倒是难以长全。
成年后虽有缓解,但是仍然会时常心悸、冒虚汗、哮喘之类的。然后赵公子的母亲想要给赵公子娶门亲冲冲喜,好除去赵公子体内的痼疾,但是赵公子本是体弱之人,破了元阳之后,身体反倒是更虚弱了,这一次染了瘟疫可谓是雪上添霜了。
若是瘟疫到也罢,贫道也能治。若是先天的痼疾也罢,我也能慢慢调理。但是这两者却是在赵公子的体内发生了诡异的反应,这实在是有些让我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之下,我才出此下策,只能靠着真气去吊住赵公子的性命。”
“这就是你喊王瑾他们进来的原因?”李见心对着黑白子问道,黑白子只是点了点头。
李见心说着便是望向黑白子说道:“传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