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这伟男子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宽额隆鼻,一双剑眉入鬓,丹凤眼中透出摄人精光,虽着素衣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显现出一身贵气,再看蒋公公老脸挤成谄媚模样,说道:“让厂公久等了。”闻言,这名伟男子竟然是东厂厂公曹正修!
曹正修坐罢主位笑着说道:“你这招养精蓄锐,二桃杀三士的招式倒是用得不错啊,小蒋子。”其声线颇为雄浑,绝不似普通太监一般尖锐刺耳。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蒋公公听到这声小蒋子登时就如同心里灌了蜜似得,当即伏下身子,一张老脸挤成菊花模样笑着说道:“奴婢能有今天,全凭厂公教诲。”曹正修看着蒋公公一副乖巧模样说道:“我此番来,便是为了肃清这广州的浑水,你可要给咱家把事情办好了!咱家脸上有光了,再向皇上美言几句,你便可进京再受皇上恩宠。”
“是是是,奴婢定不负皇上和奴婢的厚爱。”蒋公公连忙应下来。
“好,那边退下吧。”曹正修挥了挥手。“是。”蒋公公应声,当即佝偻着腰往门外退去。曹正修只是远远地一弹指便熄灭了蜡烛,自己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沉思着。
却说,李见心一招讲故事大法收了一帮丐帮小弟之后,便整日被一群鼻涕还没擦干净的小乞丐们围着要讲故事,柳一一见这样的场景多了竟有些吃味,看着自己的李见心好哥哥这般受欢迎突然有些失落,随即想到了平日里李见心所说的那些江湖奇女子的故事,这才暗暗励志下来要去做个可以一直吸引李见心的江湖奇女子。
于是背着李见心偷偷地给长老献殷勤,只是老乞丐早就成精的人物,把一切尽收眼底。这几日老乞丐早已经查明了二人的过往,倒也知道这二人不是奸细。看着柳一一殷勤的模样,老乞丐笑笑地吃下这些殷勤,只是看着乖巧懂事的柳一一,却也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女儿,所以平素里倒也指导柳一一几招:“这几天看你人也懂事,手脚也麻利,我便教你一套粗浅的吐纳功法,你且记住,不得外传,若是外传,我便亲自废你武功。”
“李哥哥也不行嘛?”柳一一看着那群被小乞丐围着的李见心有些怅然若失地问道。
“不行。”老乞丐不复以前的笑嘻嘻不着调,只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柳一一答应下来,随即干脆地跪着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父!”。
“好好好,我的好徒儿。”老乞丐这才满意地捻着胡子说道。“你且记住,我说一句你便记住一句。先天一炁藏于心,行于神门忘自身…”柳一一随即跟着老乞丐念了三四遍口诀,随即便全部记了下来。然后老乞丐教好柳一一摆好五心朝天的姿势,说道:“沉下心神,我先用我的内息助你拓开经脉,你且默念口诀,记住经脉运行路线。”
老乞丐掌心抵住柳一一的后心,先天一炁内息吐露助柳一一开拓经脉运转周天,不消时一张老脸上挂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待到柳一一收敛内息,运转一周天之后才停止发功,长长地吐了口气,暗叹一声老了,这损耗的内力得花些时间才能练回来了。柳一一平复内息,看着老乞丐一脸汗珠子,当即用手去擦,一脸焦急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老乞丐挥了挥手,连忙说道:“不打紧,你赶紧继续运转周天,我来帮你护法,记住,每日勤练,不然我这帮你打通的经脉便又要堵塞枯萎了,待到后面再想开拓就更难了。”柳一一乖巧地应了下来,连忙收摄心神,生疏地调转内息运转周天,暗暗又将老和尚的话记在了心里…
傍晚,柳一一看着正在抱着着个烤红薯的李见心挤了过来,紧挨着李见心坐下说道:“李哥哥,我也会内功了。”
“哦—”李见心惊讶地拖长了声音,撇了撇嘴示意老乞丐问道:“他教的?”
“是的,是师傅教的。”柳一一下巴一扬,骄傲着。
李见心瞧见柳一一这幅骄傲的模样,连忙凑到柳一一的耳边说道:“那以后可得让柳女侠多多照顾一二了。”俏皮话伴随着李见心炙热的呼吸直往柳一一的心头里钻,登时就让柳一一羞红了耳朵。
“那是,以后我也可以帮着李哥哥了,就像…一样。”柳一一别过头去,害羞地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含糊其辞的呢喃了。李见心看着柳一一突然的闹别捏,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柳一一一回头看着李见心这幅模样,登时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急。
时间荏苒,很快便临近年关了,广州城街上的人影也略微稀少了些,只是江湖人士不时出出入入,倒也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腊月廿六,大寒,卦象:既济,天下太平。
李见心等小乞丐正在老乞丐的指点下在破庙的屋檐下挂着灯笼,又有着跑腿的小乞丐去买了一叠红纸,一幅纸笔,说是要写写对联,老乞丐倒也乐得热闹些。当即写好一副对联,李见心看着这龙飞凤舞不着四六的几个字,瘪了瘪嘴,一脸的不屑,说道:“老头子你写的也太丑了写吧,画符画符又不是真的让你鬼画符。”老乞丐登时又气又好笑地说道,“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李见心抓过毛笔,看着所剩的红纸已经不多了,便写了一副短联;“风雨飘摇零丁客,同舟共济一家人。”横批:欢迎回家。一众小乞丐登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见心,一顿不值钱的的夸赞将李见心抬上了云端,李见心只是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