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呢,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也是歪的。金人来了迎金人,鞑子来了迎鞑子,只要我能长存,做亡国奴又能怎样,那也是奴上奴啊。
台上的詹闶侃侃而谈,台下的众人津津有味,还不断有人叫好。一个接一个的小故事,都精准戳中人们对某些阶层的憎恶点,认同感就是这么出来的。
这种以颇具身份地位者放下身架,和普通百姓打成一片的方式,最能获得信任与拥戴,偏偏又是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的名教做不来的。
詹闶要在两座书馆各登场五天,不可能天天就讲这些,也不愿意和其他说书艺人抢生意。所以他多半时间讲的都是西方故事,也会改编《角斗士》、《木马屠城》之类的故事来丑化一下并不存在的西方文人,证明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数量最少的东方故事,却是最深入人心,也最能得到大家的共鸣。
亲自到书馆上台,是机缘巧合,也是刻意为之。名教集团内部显然已经开始扭曲事实丑化詹闶和行道教了,他要是还不闻不问,未免会给人一种忍辱偷生、怂货可欺的错觉,主动出击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可惜的是他不能专职干这个,不能长期奋斗在敌我斗争的第一线。行道教的人头再少,他也是一教之主,总是冲锋在前的话,光环就会逐渐淡化,效果也会越来越差。
而且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琢磨如何亲力亲为,在宣传口上做一个文艺兵。想要和名教争出个胜负,嘴炮只是小道,关键还得看硬实力。
硬实力无非就是生产资料和银子,只有手中掌握了这两样,才能真正称得上权利,行道教才算有了壮大的基础。
目前来说,詹闶已经弄出了钢铁和纺织这两大利器,高产作物也随时可以大范围铺开。但这还远远不够,想要对腐朽而顽固的名教集团形成碾压局面,少说得三十年以上的不懈努力才行。
计划是早就有的,詹闶也是这么做的。就在结束了短暂的书馆艺术生涯后两天,冶铁厂又传来了好消息,手工时代的匠人们,再次打破技术局限,完成了新的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