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僵眼中的凶光也在这一刻暗淡了下去,如烛火熄灭,身躯倒伏在地,一动不动。
秦天连忙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丢了出去,双手使劲在衣服上擦拭起来。
而掉落在地上的飞僵心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最后如朽木般粉碎成碎屑,撒了一地。
“咦,有东西?”
秦天蹲下身,从那堆碎屑中捡起了一颗鸽蛋般大小的珠子,呈椭圆状,艳红而晶莹,如鲜血凝聚而成,不染一丝杂色。
这颗原本属于飞僵内核的晶珠,入手有种特殊的暖意,非但不带阴邪煞气,反而孕育着一股奇异的生机。
阴极而阳生,世间造化果然奇妙。
秦天把玩着晶珠,心满意足,自己这一趟算是没白跑了。
“给我将血晶放下!”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传来一声蕴含怒意的呵斥。
来者是一个身披土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出头,头上还绑了顶道冠,蓄着一缕山羊胡须,气质出尘,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在他身后还有闵局,吴伦,以及一众重装上阵的特警。
秦天自然早早察觉到动静,起初还以为是吴伦给自己喊来的帮手,却没料到是来者不善。
他指着道袍男子,对闵局问道:“这家伙是谁?从影视城请来跳大神的?”
“放肆!”道袍男子大声怒喝,一脸威仪,官威比他身边的闵局都要大。
闵局赶紧出来缓和气氛,给秦天介绍道:“这位是严道长,师从龙虎山,是省**委派下来,负责这起案件的高人。”
严道长神情肃然,以长辈训斥晚辈的姿态,对秦天说道:“养尸妖人本是贫道的目标,你中途横插一脚,摘了果子,可知犯了江湖大忌!”
秦天自顾自掏起了耳朵,鸟都不鸟他,对闵局道:“你不管管?”
言下之意是,当初是你哭爹喊娘求着我掺和这件事,现在事帮你办成了,我却成了背锅的,你是真够仗义啊!
闵局夹在双方之间,左右做人难,不过秦天既然是他喊过来的,出了事肯定得帮忙兜着,不然要他如何服众。
他嗓音低沉,对严道长说:“当时事态紧急,我们迫不得已才喊来秦先生相助,而且这事已提前征得上头同意,还望严道长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道长放心,当初谈好的报酬一分不会少。”
严道长微微颔首,这点面子还是要卖闵局的,他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小辈,速速将血晶交出,看在闵局份上,贫道可以既往不咎。”
秦天眼珠子一转,还是不鸟他,将他晾在一边,对闵局问道:“这家伙不是体制内的?跟我一样都是临时工?”
什么正式工临时工的,你让我怎么回答?
闵局腹诽不已,换了个说法对秦天解释:“严道长是龙虎山高徒,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自然没时间掺和俗务。”
得了,就是个临时工而已,还给我装领导!
秦天这才正眼看向人模狗样的严道长,将血晶夹在双指间,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说的血晶是这个?”
严道长眼中闪过一抹炙热,尽量以平缓的语气说:“没错,将它交还于我,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你将来若有机会游览龙虎山,我还会一尽地主之谊,邀你讲经论道。”
秦天眉头紧蹙,看似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才终于下定决心,脸上仍是充满了不舍:“好,血晶给你,之后你不许找我麻烦。”
说罢,他还真就将血晶抛向了严道长。
血晶在半空中划出一红色流光,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严道长甚至已经伸了出手,准备将血晶一把接住。
没人留意到秦天已经消失在当场,当他再次出现之时,是在严道长脚边的地面破土而出。
在严道长错愕且惊惧的目光中,秦天一拳砸在他小腹之上。
秦天犹不罢休,依旧出拳不断,拳头如密集的雨点,落在严道长身体各处,每一拳落下,都会将一道细如发丝的紫金灵力打入对方体内。
严道长还处于懵逼状态之中,别人最多是一言不和就动手,可咱们方才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
当他回过神来,已经为时以晚,秦天出拳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每一拳都打在他体内灵气运行的路线之上。
可以说,秦天是用了一种极为粗暴野蛮的方式,在他体内布下了一道封禁灵力的禁制。
“呸!敢跟我耍横!”秦天将掉落在一旁的血晶捡了回来,双手环胸,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
其实严道长还真不是个草包,以他筑基大成的修为,若正面交锋,便是秦天全盛时,都要费上一番手脚应付。
不过秦天是以有心算无心,他能讨到好处才怪。
而严道长已经不复之前的风采,道袍破损,披头散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双目无神,就像丢了魂一样。
或许,也就只有那个走在黄泉路上的侏儒,最能体会他的心情了。
闵局等人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秦天走到闵局面前,诚挚道:“闵局,先跟你谢一声,方才是真给这孙子唬住了,差点将宝贝给了他,多亏有你提醒。”
闵局一肚子的疑惑,根本听不明秦天的意思:“我提醒你什么了?”
秦天理所当然道:“你将他老底揭了,不就告诉我,让我尽管动手吗?”
苍天在上,自己是真没这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