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大呼过瘾,招式越发使劲,脑海中浮现自己与仇东时较量的画面,一招一式,节节贯穿,枪尖所向,次次扎心,毫不留情。一招“赤龙探海”,猛点向仇东时下盘,随后顺势拖枪往后退三步,此时仇东时必然趁着机会攻向自己后背。凌楚瑜长啸一声,背对敌人,冷不定一招“回马枪”,扎向仇东时咽喉。他这一击蓄力久已,誓要将对手扎穿,却忘了自己内功全失,收不住势,往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巴磕在冰凉的地上,疼得五官扭曲,哇哇大叫。凌楚瑜右拳怒锤地面,发泄自己心中不满,失落起身,躺在石床上如烂泥,无心再练。
即使自己招式练得再好,内力稀松,也最多能达二流之境,这又有何用?根本杀不了仇东时。想到这里,绝望地仰着头,呆呆入迷。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在这地牢中,寂寞空虚,凌楚瑜本想打坐运功,但运功几遍,收益微弱,加上心里急躁,哪里坐得住,旋即拿筷子,起身练剑。这心急烦躁,手中筷子怎么刺都刺不对,到最后连招式都不懂如何打出,愤怒地把筷子丢在一旁,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发呆、练功、练枪、练剑,一天如一年般煎熬,而内功、枪法以及剑术均毫无长进,反而却退步了许多,这让凌楚瑜非常恼怒,脑子炸裂,快要疯掉,双拳乱挥,直到精疲力尽。
夜里,时瘦子送饭过来。凌楚瑜到牢门口一瞧,竟只有一碗白粥,一碟咸菜,与平日里的是天差地别。凌楚瑜顿时火冒三丈,朝着甬道尽头快消失的时瘦子背影喊道:“犯人就不配吃肉吗?你们苍云教怎么连这点都剩,铁公鸡,一毛不拔,混蛋啊!”
他喊骂一通,终于将那股气发泄出来,低眼瞥了一眼地上的白粥,没有拿它,径直往回走了,躺在石床上自顾生气。
过了半晌功夫,肚子如雷鼓震天,转头看了一眼牢门口的白粥,又转了回去,肚中又响雷声,又往外面看了一眼。这样接二连三,凌楚瑜暗骂一声“没出息”,起身将牢门外的白粥端了进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凌楚瑜喃喃低语,端着尚有余温的粥,用木勺子舀了一勺,漠然往嘴里送去。粥刚入口,一股芳香之气透出,细嚼几下,唇齿留香,口腔和鼻腔都充斥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脑子也不再发涨,整个人仿佛轻松下来。
“这是……莲子百合粥!”凌楚瑜惊讶不已。这粥看似简单,但对火候极为考究,火候不够,莲子百合香气没有完全融入粥里,若火候过了,粥容易糊,这同样也考验煮粥人的耐心。
“这是谁做的?”凌楚瑜不禁好奇,是谁会对自己这么用心呢?
“难道是媚儿?”除了苏媚,这苍云山上他可不认识其他人,又怎会给自己熬粥。他从来不奢望与自己有一醉之缘的吴罡和王如萱连带情分的秦之槐这两个大男人给自己煮粥,弄来一些酒肉倒是可能。
凌楚瑜也不多想,把那碗粥吃了精光,这些日子大鱼大肉,嘴巴倒是腻了,一碗清爽的粥倒是让身体舒服,脑袋也不涨疼了,整个人焕发出活力。
“真是神奇!”这碗粥竟有如此魔力,心里寻思这是谁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的是苏媚?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阵温热。
凌楚瑜将碗拿了出去,回过头来发现还有石床边还有一个木盘,隐约记得这是时瘦子拿进牢房里来的,也是唯一一次将饭菜端进牢房中,然后一直就没拿走。他此刻心情大好,想着一并将端出去,待时瘦子下次来带回去。他弯下腰拿起,用右手平托着。
“嗯?”凌楚瑜右手似乎摸到木盘底端有凸起来的东西,心疑之下将木盘上的碗碟拿出来放在地上,翻过来一瞧,赫然是一本小册子。
这一本册子四角被细细封条紧紧粘在木盘底下,凌楚瑜慢慢将册子从木盘底取出,寻思着这册子到底是什么。忽然回想起每次时瘦子送饭都往牢里瞧,本以为他是看自己,原来他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现这木盘底下的秘密。
“早说不就得了?搞得神秘兮兮的。”凌楚瑜侃侃一句,漫不经意地翻来一页,映入眼帘的是斗大的四个字——吸功大法!
凌楚瑜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老大,自己一心执着地想寻找的武功秘籍竟一朝出现在面前,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这突如其来让他不喜反而呆呆入神,心神茫然,不知所措。过了良久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娘的关系,她才这样帮我?”凌楚瑜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只有骆歆心才能这样做,也只有她有这本事弄来这吸功大法。
凌楚瑜颤颤巍巍地翻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天圆地方;方者主阴,圆者主阳。阳者吐气者也,是故火曰外景;阴者含气者也,是故水曰内景。吐气者施,含气者化,是故阳施阴化。天之偏气,怒者为风;地之含气,和者为雨。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霆,乱而为雾。阳气胜则散而为雨露,阴气胜则凝而为霜雪……”
这一篇有些晦涩难明,凌楚瑜也只是大约知道这个关于阴阳二气,化天地风雷水火之说,半知半解,旋即翻开第二页。
“天星浩瀚,明暗交姤,阴阳相变,今观天象二十八星宿,其中阴阳五行变化,层出不穷。阳出阴入,阴显阳藏,能聚天地阴阳之气,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