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韩大钧也没想到对手败得如此坦然,倒也出乎意料。吴罡咧嘴笑道:“鬼影儿,折了吧,原形毕露,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那曲影踪怒目而视,用沙哑的声音道:“怎么?晚上不想好好睡觉!”吴罡一听,如临大敌,这曲影踪神出鬼没,自己可以防他一时三刻,却不能防他一年半载,急忙服软道:“别呀!我就随口说说,你大人大量,别忘心里去,我可不想在睡着睡着就永远醒不来了。”曲影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退到墙角阴暗处,身影渐渐褪去,与周围融为一体,若不是亲眼看着,当真察觉不到。
如今六局已毕,苍云教先输了一局,崔颜那黑脸更加难看,大步越出,苍劲稳健,此番八散仙尽出,若不胜岂不颜面扫地,眼神凶悍地扫视一圈,等着自己对手出现。不等孔韫宣布下一局比试之人,吴沛山也迈步而出。
“不笑魔崔颜,久仰大名!”吴沛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对手,心想是场恶战,沉着脸道:“不知这局比什么?”崔颜淡淡道:“据闻你吴沛山甲刀无双,我就以手中这支判官笔,领教领教。”只见那袖口吐出一支铁笔,通体黝黑,长约七寸,尾部有环,就再无其他。
吴沛山讥笑道:“这判官乃地府审判官职,赏善司、罚恶司、阴律司、查察司,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不知崔兄你学得几分?”他借判官之名讽刺苍云教这些年的恶行,你崔颜怎么能比肩铁面无私的判官。崔颜那铁脸没有任何涟漪,只是淡淡说道:“正在心不在行,恶在里不在表。”言下之意,看人不能看表面,内心邪恶的人才是正真的小人。
吴沛山冷笑置之,这不过是欺瞒世人的谎言罢了,道:“你们魔教中人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崔兄以判官之名行事,不怕哪天入了地府,面对那些判官时候,不羞愧汗颜吗?”崔颜却不以为然道:“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问心无愧,他判他的忠奸,我断我的善恶,何惧之有?”
“好!世人皆浑,众口难调,只断自己心中善恶。崔不笑,此必当浮一大白。”吴罡提壶一饮,大快淋漓,随后抛给崔颜,后者接过也是痛快一口。
吴沛山语塞,要真论起眼前这人的罪行,还当真没有。崔颜只从入了苍云教后,在教中执法严明,威信颇高,极少涉足江湖,所杀之人也寥寥,而且均奸臣贪官,真找不出其他污点。他从扈从手里接过藤甲单刀,正色道:“苍云教罪行累累,你崔颜自恃主持公正,却放纵教众危害江湖,岂不表里不一?今天我吴某人不才,只好替天罚恶了。”
“好!”群雄一片喝彩,若吴沛山胜了此局,魔教此番前来就前功尽弃,怎能不大快人心?只见他左手持盾,右手拿刀,攻守兼备,威风堂堂,群雄又是一阵喝彩!
吴沛山生于岭南的一个寨子部落,他和其余寨子男人无异,人小却彪悍好斗,从小就闯出名气,是个混世魔王。长大之后外出拜师学艺,学得一身好武功,不过在当时并无多大名气,因为江湖人听到他的“拼命三郎”的称号,都望而生退,并也不是敌不过,只是对他那纠缠不清的打法让人颇为头疼,索性避而不战。在中原打拼了数年后无果,众人对他均是退避三舍,无奈之下,只能返回岭南。
回到家乡,吴沛山第一件事就是整肃寨威。岭南少数民族部落星罗棋布,其间因土地水源多有纠纷,各部落均有一支队伍,每每遇到纠纷,便持械斗殴,平日也多有争执,谁强便可夺得更多资源。吴沛山便组织起同乡训练,传授武艺,一年后横扫各个寨村,威震岭南,其余寨村均不敢打其主意。再过数年,再无敌手,而他吴沛山之名,也深入人心,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本来只为保护自己村寨不受欺扰,后来他发觉必须整肃这种内斗的情况。于是吴沛山张罗勇士,严格训练,成立一支藤甲刀兵,在岭南地区主持公道,伸张正义,使得岭南所有部落寨主无一不服,逐步成为一方霸主,各寨村之间也因他的强势威望而少了争端,表面上能和气一团。
“刀甲无双?”崔颜冷冷道:“不过一些旁门左道。”吴沛山心里大怒,他在中原立名不成,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在回归岭南的这些年,他一边收服其他部落,一边将所学武功整理糅合,创出一套刀甲配合的武功,近身死战,可谓另辟蹊径。
那精钢打造的刀约三尺长,三寸刀刃,刀柄上有护手,看起来有些另类,不同于中原刀。吴沛山朗声道:“领教了!”话音刚落,左手举盾护住身前,右手单刀直入,低身双脚侧步交替,速度极快,倏忽之间就已经到跟前。那柄钢刀从藤甲盾旁刺出,直插对手腹部,狠辣迅捷。
吴沛山身材不高,招式专走下三路,所谓“飞龙难敌地头蛇”,往往让对手难以招架。崔颜脸色忽变,双唇紧闭,怒目圆睁,正如他“不笑魔”称号,神情肃然,铁面无私,左掌上劈,右手下探,一攻一守,简洁分明。吴沛山举盾挡住,澎湃内力传来,膝盖竟不自觉往下跪方止住这下坠的掌力。不仅如此,对手的判官笔绕过自己的钢刀,点向面门,强扭脖子才堪堪躲过,侧身翻滚而出,怒目而视道:“你也是双手的武功,差点让你骗了。”崔颜淡然道:“是你无知。”
“嘿嘿,拿盾的。”吴罡在旁笑道:“跟你说吧,这崔不笑的武功名叫判官四相功,一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