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齐天宝就带着那件石雕来到了明宝斋。
他把石雕拿给了秦德明。
秦德明仔细看了一眼,忽然皱起了眉头。
“老板,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齐天宝忙问。
“小齐啊,你这件石雕是从什么人手中收上来的?”秦德明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详细问过,其实这件石雕是我店里的店员收的。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这才来请您给掌掌眼。”齐天宝如实说道。
“这个东西……”秦德明欲言又止。
“没事的老板,您就说吧。无论是古董还是现代品,我都认了。”齐天宝解释道。
“不好说。”秦德明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小的一块石头上面运用了浮雕、圆雕、透雕三种形式,如果真的是一件古董的话,那么我想历史上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了。”
“啊?谁啊?”齐天宝忙问。
“杨惠之。”秦德明解释道。
“杨惠之?”齐天宝自认为博览群书,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杨惠之是唐朝开元时期的著名雕塑家。此人一开始是学绘画的,和著名的画家吴道子共同拜于张僧的门下。后来吴道子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盖过了杨惠之,于是他就焚毁笔砚,后专攻雕塑,当时有“道子画,惠之塑,夺得僧繇神笔路”之说。”秦德明解释道,“杨惠之曾在南北各地寺院,雕塑过许多塑像。他塑的倡优人留杯亭彩塑像,陈列于市中,人们从背面就能认出,可见雕塑技艺的高超。杨惠之尤其擅塑罗汉像,首创将人物安排在山石背景中的样式,也叫壁塑。”
缓了口气之后,秦德明继续说道:“如果你这件石雕真的是杨惠之的作品的话,那可就值钱了。问题是现在并不能确定!”
“老板,你这里有杨惠之的雕塑作品吗?”齐天宝问道。
齐天宝现在并没有纠结这件石雕上,而是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双眼出了问题,是不是自己的特异功能失灵了。
“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不过……不过是仿品,是缩小了比例之后的仿造品。”秦德明解释道。
“老板,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啊?”齐天宝笑着问道。
“可以。”秦德明说罢,拿出了自己的那件小型的罗汉雕塑。
齐天宝认真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行信息:现代工艺品,仿唐朝杨惠之罗汉雕塑。
由此可见齐天宝的双眼并没有失灵,那为什么自己就看不透这件石雕呢?齐天宝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齐,小齐,你怎么了?”秦德明问道。
“哦,没事,没事。”齐天宝顿时从走思中回过神来。
“石雕这个东西和陶瓷玉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石雕并不太容易断代,所以鉴定起来需要格外的谨慎,毕竟石头的年代肯定都是久远的,所以判断起来就更加困难了。”秦德明叮嘱道,“所以,你以后尽量少收石雕这类的物件,除非有明确的年代特征,否则的话很有可能收到赝品。”
“嗯。”齐天宝点头道,“谢谢老板,我记住了。”
走出了明宝斋,齐天宝越想越纳闷,怎么就看不透它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
刚进天宝堂的门,苗柔就马上冲了过来。
“师父,师父,鉴定结果怎么样啊?”苗柔忙问道,“是不是明朝时期的石雕啊?”
“秦老板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齐天宝解释道。
苗柔一下子就慌神了。
“那……那肯定就是假的了。”苗柔一脸沮丧地说道,“看来那位教授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堂堂一个教授,竟然也有打眼的时候,真是的!”
“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也未必就是现代品。”齐天宝安慰道,“所以你也不必太自责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鉴定出个结果来吗?”苗柔抱怨道,“鉴定这么一件石雕就这么费劲吗!”
她的这句话忽然给了齐天宝启发,还有一个人,他还没去找呢。
那就是号称马三眼的马爷。
马爷全段时间虽然痴迷于“天眼”的迷信传说,但通过这次破产之后,他应该彻底清醒过来了。
现在也只有找他了。
“我又想起了一个人。”齐天宝忙说道。
“谁啊,谁啊?他是不是能鉴定出结果来?”苗柔忙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试试。”齐天宝说着,便给马爷打去了电话。
寒暄几句之后,齐天宝进入了主题,将自己收到的这件石雕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马爷。
马爷虽然自己败了,但对古董的热情依然不减当年。
他听后立马来了兴趣,当即决定亲自来天宝堂看看。
半个小时之后,马爷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当他见到这件石雕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然和当时的秦德明是一样的。
“马爷,你是不是想说不容易鉴定啊?”齐天宝问道。
“我也确实说不好。不过,有点想唐朝时期的东西。”马爷说道。
“你是说这件石雕出自于塑圣杨惠之之手?”齐天宝又问。
“不错。”马爷点头道。
“不对,不对。”苗柔急忙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当时持有人跟我说这时一件明朝时期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就是唐朝的。”马爷又说道,“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鉴定的。”
苗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