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条重要的线索之后,相信警方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找到张则天和王永寿这两个人。
在阿鬼的安排下,他的那位朋友已经带着字画赶到了飞机场,几个小时,应该就能来到这里了。
双方的交易地点选择在了酒店里,由阿鬼作为中间人。
这个时候,警方的便衣早已经潜伏在了酒店里。
直到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阿鬼的那位朋友终于出现了。
此人名叫王二力,是典型的西北农民形象,脸上布满了皱纹。一问年龄才知道,王二力才三十出头,初中毕业之后,就回乡种地了。
“来,王哥,这边请。”齐天宝说着,将王二力请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有水吗?”王二力问道。
“有!”齐天宝马上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只见王二力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喝完,打了个嗝说道:“这一路上可把我渴坏了!”
“你在飞机上没喝水吗?”阿鬼忙问。
“哎,空姐倒是给过我水,我没敢要,谁知道多少钱一瓶啊?我可不能浪费那钱。”
听到这里,阿鬼不由得笑了,他知道自己这位朋友从来都没有做过飞机,甚至都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自然不知道飞机上提供的饮品都是免费的。
“对了,机票不是说给报销吗?”王二力又说道。
“我给你报销!”齐天宝忙说道,“不知道王哥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收藏的作画啊!”
“当然!”王二力说着,从行李包里掏出了那幅画,放在了桌子上。
齐天宝缓缓地将其打开,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笔锋运作。
范宽最善用的就是雨点皴和积墨法,以造成如行夜山般的沉郁效果,衬托出山势的险峻硬朗,但这幅画的看起来,显然既没有雨点皴,又没有积墨法。
“齐兄弟,你觉得怎么呀?”阿鬼在一旁问道。
“画中山骨并不突出,而且画法相对圆滑一些。真正范宽的画中崇山峻岭,往往以顶天立地的章法突出雄伟壮观的气势,山麓画中有丛生的密林萦绕,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齐天宝摇头道,“而这幅画中明显没有这种感觉。”
“那……那你这么一说,这幅是赝品?”阿鬼紧张地问道。
“几乎可以确定是后世的仿品了!只是仿造者的绘画功底与范宽相比起来,简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齐天宝说道。
“那也就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了吧?”阿鬼又问。
“不是,阿鬼哥……”这时,王二力急忙插嘴道,“你那会儿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让我把画作带过来,不管是真是假,买家都要。你现在可不能反悔啊!我大老远地跑着一趟,耽误了农活不说,还差点没在飞机上渴死!”
“王哥,你放心吧,这幅画,我一定会买的!”齐天宝安慰道。
“那你打算出多少钱啊?”王二力忙问。
“总不能让你白来一趟,我出五百块钱把这幅作画买下来……”齐天宝说道。
还没等齐天宝把话说完,王二力顿时来气了。
“什么?五百块钱?我就是为了着五百块钱大老远地跑一趟?”王二力气呼呼地质问道。
“二力!说什么呢?”阿鬼训斥道,“齐兄弟是古董鉴定方面的专家,他能出五百块钱买下你这幅假画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别不知好歹啊!要是换做是我,一百块都不愿意出呢!”
“可你电话里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这不是骗人吗?”王二力越说越来气,“你们把我骗来,到底是什么居心啊?这不是耍人玩吗?”
“王哥,先别着急!”齐天宝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改口说道,“要不我再给你涨涨……”
“一千块钱!然后再给我报销了往返的机票!”王二力一脸蛮横地说道。
“二力,过分了啊!”阿鬼警告道。
齐天宝仔细想了一下,这事也怪不得人家王二力,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着急了,想当然地认为王二力手中的这幅范宽的画作一定就是张大师从墓穴里偷出来的那幅了。殊不知像范宽这种有着“宋画第一人”美誉的大师,后世肯定会有很多模仿者。
齐天宝心里叹息道:就当是为自己的冲动决断买单吧。
就在齐天宝正准备掏钱的时候,忽然发现了王二力腰带上挂着的那串钥匙链中有一颗雮尘珠。
这颗雮尘珠一下子引起了齐天宝的注意。
雮尘珠最早出现于商周时期。据传商代第三十二代君主武丁,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一只染满黄金浸的玉石巨眼和一件赤袍,武丁认为这只古玉眼是黄帝仙化之后留下的,无比珍贵,将其命名为“雮尘珠”,并命人铸鼎纪念,乃是世间第一奇珍。
后来此珠陪葬于西汉武帝刘彻之茂陵,再后来赤眉军大肆发掘,陪葬于茂陵中的雮尘珠就此散落于民间。直到李元昊建立西夏国时,武将又把这颗雮尘珠奉上。
这么说来,这颗雮尘珠会不会和西北那座墓穴有关呢?
“齐兄弟,齐兄弟……”阿鬼喊了两声,“你们还是听我这个中间人的吧!齐兄弟……”
齐天宝顿时从走思中回过神来,问道:“鬼哥,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啊,你们双方都听我的吧,他也别说一千块钱了,你也别说五百块钱了。就八百吧,图个吉利!齐兄弟觉得怎么样啊?”
“嗯,可以。”齐天宝点头道,但他的目光始终还落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