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
“嗯。”
“你命不要了?”
…………………………
目送八师弟灰溜溜地离开,大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
脚尖轻踮朝寒潭飞去,落地后瞧了瞧周围,没有人,大师兄郁闷地伸出双手,撤掉了其上的一层障目术。
十指暗黄如老木,
每一根粗壮的指头上都戴着两枚硕大的黄金龙头须弥戒。
凑在脸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大师兄诧异地道:“土吗?我觉着挺好看的啊!这可是财富的象征平时都不敢露出来的”
入门好几个月,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法宝,阿肥踌躇满志地又要跟着八师兄学法术,结果练了一整天没练出个所以然。
书生坐在一旁暗暗发愁,普普通通一道引火诀,生教了一天没教会,头疼啊!
常灵玉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些自己的经验,却把阿肥说的愈发手忙脚乱,始终不得其解。
“小师弟这资质,真是个谜啊!”
一直到夜半时分阿肥的引火诀还是没能成功一次,只好沮丧地朝师兄求了好几门术法的口诀和要领,留着自己以后慢慢练。
“天色不早了,先去歇息吧,明早观里还有事呢,以后再练也可以,这种东西急不得的,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拍了拍阿肥的肩膀,嘣豆子一般把鸡汤说完,书生抗起剑撒腿就跑。
朝着八师兄落荒而逃的背影撅了撅嘴,阿肥又把一旁睡的七荤八素的常灵玉摇醒。
“回屋子里睡了!小心着凉。”
擦了擦嘴角的涎水,常灵玉哦了一声半晌忽然鼓掌道:“终于练好了,恭喜恭喜!真是太不容易了!”
阿肥的背影一僵,咬牙切齿地道:“我、还没有练成。”
各自回屋里睡了,闹腾了一天的长兴峰终于安静了下来。
夜色幽幽,寂寥无声,挂在墙上的红衣突然无风自动。
空荡荡的袖管诡异地弯折了起来,把自己从墙上摘了下去,清幽的月色中一袭红衣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
卷起角落里的骨笛,红衣一扭一扭地往外走去,好似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其间一般。
院门口站定,银色的结界挡住了它的去路。
停顿了片刻,好似在想些什么,良久以后红衣朝着结界拥抱了上去,接触的瞬间红衣化成一摊血水从结界内渗了出去。
结界外,血水又重新汇聚成了一袭红衣,然后朝着北面疾行而去。
猎猎的寒风声中,红衣先是长出了四肢,紧接着又长出了身体,最后是一颗女子头颅凭空生了出来。
捏起骨笛轻吹了的一遍,幽怨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差……差点就栽在那里。”女子扭过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逐渐缩小的长兴峰,话语里满是庆幸,脸上却僵硬的没有一丝表情,好似冰冻的尸体一般。…
“那小子,真是恐怖啊!我所见之事,须得告之……”刚想要说出名字,红衣女子忽地住了嘴,扭回头去就要赶紧飞走,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道人影身上。
“啊也!”惊叫一声女子自半空中跌了下去,刹那间心中警钟大盛,正要趁势往林子里钻,却被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隔空擒住,硬生生又给拽回了天上。
“这么急着走干嘛,来我长兴峰做客这么久,哪能不留下个名字呢?”那人的声音厚重又低沉,宽大的身影隐在黑暗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红衣女子瑟瑟发抖,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高手了。
因为自身修炼功法的特殊性,即使对上比她高一个境界的人也能顺利逃脱,但眼前这个人仅用神识就让自己动弹不得,不得不说差距太大了。
绝望地将一个又一个的术法丢了出去,却连那人的衣角都挨不着,红衣女子忽地罢了手,朝着黑影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诡异一笑,整个身体就如泄了气一般软了下去。
把人拉过来再看时却已经晚了,只剩下一袭红衣和一副皮子。
掂了掂皮子,男子一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有你们啊。”
双脚一跺,一股澎湃的神识以男子为中心暴射而出,哇的一声响,女子连滚几滚从黑暗中坠了出来。
“天下万术殊途同体,再高明的功法也是由最基础的东西演化而成的,洞悉了这一切,什么高明的术法都可破得。”男子一笑,一步步迫近了跌落在地上的女子。
黑暗中男子的样貌彻底露了出来,女子见了,从震惊变得彻底绝望。
“我防了那个院子里所有的人,就只没防你这个做饭的厨子!”女子连连叹息:“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长兴峰的二师兄。
“你确定你都瞒过去了吗。”在女子身边蹲下,二师兄打趣道。
“你什么意思?”红衣女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刚刚那一记神识攻击让她体内的灵力都涣散了。
“衣服上藏着个女鬼这件事,可是我小师弟偷偷告诉我的。”
“你们这群人啊,总是藏头露尾故弄玄虚,难道不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吗?”
站起身,二师兄直直一指点了下去。
“啊!!!”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奇怪的是竟然没一人听到,山门口值夜的师兄师弟还互相靠在一起打着瞌睡。
瞧着空中兀自燃烧不停的残骨剩骸,二师兄摇了摇头。
“可惜了一张好面皮哦”
万里之遥外一座大雪山的深腹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