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古之中召回逝者!周扬,依着你的修为见识也算一方强者了,我且问你,你何时见着过这样的事!”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倘若成功,我太虚观一展中洲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你想过没有,倘若召回来的不是那个人呢!要知道世间万物一旦涉及轮回,那就是禁忌!从古至今从没人敢去触碰!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小小的一方云殿,吵成了一锅粥。
红袍男子摇了摇头,和要好的几个兄弟打了个眼色,一齐走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很明显上仙就只是来通知他们一下而已,上仙们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丝毫要和他们商议的意思。
他看得出,其余的山主自然也看得出,只是心里不恁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自己修为不够,话语权不足。”有人幽幽叹息。
黑衣老人站在山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恍惚间时光仿佛在倒流,他又看到了那个脾气执拗的青年。
一对危险的眸子,一对绝望的眸子,是他毕生的心魔。
“万年了,还是如此刚愎自用,太虚观不亡,谁亡!”
冷哼一声,黑衣老人转身朝万灵苑走去。
尽管太虚观被封住了,但一些消息还是得传出去,氤氲紫气拦得住别人,但却拦不住他。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东西。
阿肥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好久以后才醒了过来,当下只觉得神清气爽,竟是好久都不曾睡不过的安稳觉。
这一觉睡的很舒坦,但并不妨碍阿肥得出一些结论。
从自己开始回忆,大量梦中的情景就在快速模糊,到了后面竟连最初十分清晰的画面都有些记不清了,而这一觉梦里所见更是只剩下一片黑暗。
这是巧合吗?阿肥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此前雷打不动出现的怪异梦境偏偏就在今日没了呢?
那是否可以认为,这些看似随意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东西,其实只是有人想让自己看到的罢了。
是谁想让自己看到这些呢?
阿肥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丹田之处。
事情似乎豁然开朗,体内那些不受自己控制的灵力把所有的东西都串联了起来。
阿肥闭上了眼,盘腿坐在床上有如老僧入定。
意念进入身体停在了丹田处,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它们看。
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青黑灵力此刻乖巧地流淌在身体里,一度让阿肥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身体。
一个稳如老狗,一个雷打不动,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吸引力猛然爆发,阿肥眼前一阵变幻,下一秒,出现在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那是一处衰朽到极致的古庙,黄泥土坯所制,不大,但也不算小,同村里所建的祠堂类似,有两三丈高,勉强可容得下十几人,不过墙体上满是蛛网状的裂纹,仿佛触之就会崩塌,阿肥凑过去看了看,不像是自然生成,倒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击打所致。
再往里走,赫然立着两尊石像,一个是三头六臂的道士,一个是赤身luǒ_tǐ的魔头,两人半扭打在一起,虽是石像,但却栩栩如生。
阿肥一阵讶异,这二人正是自己梦里所化成的道士和魔头,不知为何竟在这里看到了。
除此之外古庙里就再无其他东西,空旷的很,只有几个土柱子歪歪斜斜地支撑着庙梁。
刚要转身,阿肥却忽地一顿,猛然看向最里面的那根柱子。
只见其上弯弯曲曲攀着枝指头粗细的藤条,土黄色的外表和柱子的颜色十分相近,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也就是自己近日修成了心眼,连带着双瞳目力大涨,这才注意到这一幕。
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却发现藤条已经枯萎了,连片叶子都没有,干瘪地贴在土柱子上,阿肥顺着柱子往上看,竟看不到藤条的头,当下心里便是一动,一把扯住藤条就往下拽。
藤条虽已经枯萎了,但抓力依旧十分强劲,阿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勉强将其一点一点拔了下来。
藤条很长,拽了老长时间才拽完,可惜什么也没有,仅仅只是一条枯萎的老藤。
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阿肥摇了摇头刚要离开,却忽听得头顶呼呼生风,当下便是一凛,下意识地闪身躲开,却听啪嗒一声一道黑影摔碎在了自己面前。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黄皮葫芦,已经干的没有一丝水分了,甚至因为受了潮气,带着底部大半个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阿肥大着胆子轻轻踢了黄皮葫芦一脚,
那葫芦竟顺势裂成五六瓣露出了里面的籽瓤,原来在刚刚落下来时就已经摔碎了。
欣喜的心情瞬间就跌倒了谷底,阿肥蹲下身子就要拿手去扒拉,想了想却又站起身从旁边的藤条上掰了一节下来,这才在葫芦瓤里挖来挖去。
种子大多都已经被镂空了,要么干瘪到了极致,要么被虫子咬去了大半。
扒拉着扒拉着,阿肥忽地惊叫一声,竟从瓜瓤里翻出几条黑色的长虫,有小指那么粗,在地上缓缓蠕动着,满身都是粘液,爬过的地方当即就被锈噬出一条淡淡的白痕。
不知为何阿肥看到这几天黑色虫子就一阵恶寒,没来由的汗毛直立,二话不说一脚踩了上去,吧唧一声虫子就被踩成了一滩滩的黑色汁液。
嫌弃地在旁边的柱子上蹭了蹭鞋底,阿肥换了个方向继续挖着瓜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