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霏雪知他胡言乱语,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一旁花轻语插口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放道:“刚才又没人拿剑指着我。”
柴霏雪道:“他刚才怎么说?”
花轻语笑道:“他说你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看着就有气,就是要消遣消遣你。”
柴霏雪嫩若凝脂的粉颊上微微泛红,望向沈放,又看看花轻语,道:“你妻子就是此人么?哪里要死了?我瞧着倒是活蹦乱跳。”
花轻语轻叱一声,长鞭已经卷到,柴霏雪手中剑光一闪,正撞在鞭稍金玲之上,花轻语手指一勾,鞭稍金玲跳起,打向柴霏雪“太阳穴”。柴霏雪侧头闪过,顺势下马,道:“你这三脚猫的鞭子就莫要使了,拿你的天青剑和地红绫吧。”
花轻语道:“三脚猫的鞭子打你二只脚的耗子岂不正好。”嘴上不肯服软,手中却是不敢大意,回到自己马前,一伸手取下把剑来,长剑出鞘,一剑刺去。柴霏雪还了一剑,两人剑未相交,突然齐齐变招,剑势突快,如狂风骤雨般斗在一起。
沈放见花轻语手中长剑通体靛青之色,心道,这就是天青剑么,不知道地红绫又是什么?见两人剑法各擅胜场,花轻语剑法轻灵,招式变化多端,虚虚实实,极尽繁复,柴霏雪剑法却是稳中带狠,一招一式,皆有法度。沈放在寒来谷有顾敬亭和燕长安亲授武功,这两人都是见多识广,对武林各门各派的功夫如数家珍,是以沈放眼界之广也是非同小可,但看两女相斗,却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看了片刻,见两人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心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偷偷溜到一旁,伸手在花轻语红马后臀上轻轻一击,那红马慢步跑起,沈放笑道:“两位慢慢比试,在下家中锅里还炖着猪肉,先告辞了。”脚下一点,已经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已窜了出去。
花轻语和柴霏雪看似打的不可开交,彼此却都留了余力,斜眼瞥见沈放竟然又抢了自己的马,心中大怒,跳后一步,道;‘停,待会再打。’
柴霏雪道:“你要打就打,你要停就停么。”见花轻语的马也被抢走,却是没来由的高兴,看看花轻语,笑道:“果然是家贼难防。”仍是一剑刺去。花轻语却收了长剑,躲也不躲,柴霏雪剑到身前,果然硬生生顿住。花轻语看着沈放已经跑出几十丈外,冷笑道:“你跑的了么?”突地一声长啸,吐气开声道:“石榴,回来。”
沈放策马逃走,几步跑出,感觉红马蹄脚有力,一蹬步便是丈许,神骏不在先前的白马之下,心中暗喜,突然听到花轻语一声呼唤,胯下红马竟也毫不犹豫,掉头飞奔回去。沈放心中大叫倒霉,怎地今天遇到的马都是如此听话,眼看马将将奔到二女身边,知那马就要停步,突然身形一掠而起,空中一个转折却朝柴霏雪骑来的黄马背上落去。眼见身子要落到马上,突然一道寒光斜刺而来,沈放不敢下落,脚尖在马鞍上一点,人已朝前窜出,却是柴霏雪早防备他有此招,见他贼性不改,果然又要抢马,上前就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