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道:“两位想好了么,我流血太多,手已经软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哎,大不了我们四个前面先走,想必不到奈何桥,两位就能追上来了。”
王希仁终于道:“好,你们三个走吧,姓龙的小子不能走。”
沈放道:“好,一言为定。”
花轻语和柴霏雪齐声道:“不好!”花轻语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要走你自己走!”
陈少游苦笑一声,道:“我母子两人有眼无珠,认了这样的两个叔叔,也是活该如此。适才多有冒犯,几次险险伤了你们性命,咱们本是仇敌,两位有此侠义心肠,龙某已是感激涕零,两位莫要管我了。”
沈放道:“正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与咱们无关,还请两位前辈开了出去的通道。”
王希仁道:“好。”走到另一扇门前,在门边一拉,那石门轰的打开,后面又是一个山洞,但有阳光照射进来,当是出去的门户不假。
沈放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请前辈过来,我们这就出去,恭喜两位前辈大发横财。”
王希仁道:“好说,好说。”侧身让开出口。
沈放摇头道:“还请前辈站到这边来,我进了出口,若是前辈一把铁蒺藜过来,我岂不是躲也没处躲。”
王希仁闻言微微一笑,回到石屋当中,道:“你这小鬼不但怕死,而且机灵谨慎,我瞧你定能活到一百岁。”
沈放笑道:“承前辈吉言,两位前辈更加谨慎,定能活到一千岁。”
王希仁心中暗骂,臭小子说我们能活一千岁,不是骂我们是王八么,心中既有计较,也不与他翻脸,脸上带笑,心里把沈放一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个遍。
沈放哈哈大笑,走到两人身前,突然道:“你们还不快走!”他挡在王希仁两人身前,身后便是出口,花轻语三人在左,他话音未落,三人已经明白,一起朝出口跃去。王希仁大怒,道:“臭小子,你敢使诈。”他脸色铁青,脚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沈放平举着伞,也慢慢退到门口,道:“两位莫要送了。”四人齐向门外退去,花轻语道:“你个坏蛋使诈也不说声,我还当你……”话音未落,突然四人脚下一声轻响。沈放一把拢住三人,堪堪将伞举到头顶,顶上弓弩声响,箭雨倾泻而下,沈放单手立刻支持不住,双手托住伞面。那弓弩虽不及战场上的巨弩,劲道也是不弱,伞面支持片刻,终于有箭头穿过伞面,又被下面的金丝铁线缠住,不断有箭尖扎到沈放手上,沈放大喝一声,死撑住不动。一眨眼功夫,声音突止,再无箭矢落下。花轻语三人伏在地上,根本未及反应,等明白是中了机关,箭雨已止,站起身来,见洞内地上,五丈之内,地上满满的插的全是箭矢。沈放铁伞扔在地上,上面也插满了箭,他慢慢坐倒,双手鲜血淋漓,被穿过伞面的箭矢扎的血肉模糊,虽没伤到骨头,却也受伤不轻,挡住这一轮箭雨,时间不长,却已耗尽了全身力气。
花轻语见沈放伤的不轻,气道:“这出口还有机关,你为什么不说!”却是对着陈少游发脾气。
陈少游低头道:“原来此处并无机关,我真的不知。”
柴霏雪道:“莫要怪他,他要是知道,怎会跟咱们一起进来送死。”
王希仁、王希义两人哈哈大笑,走上前来,道:“臭小子,叫你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王希义抢前一步,一把将那伞抄在手里,哈哈大笑,伸手拔去箭矢,上下看了几眼,见那伞果然做的轻巧,伞柄之上有三个突起的木楔子,知道是机关所在,倒也不敢贸然去试,问:“你这伞怎么使的?”
沈放摇头道:“一把破伞你也要抢。”
王希义道:“你说了这伞的用处,我放你走。”
花轻语道:“信你才有鬼!”
王希仁突道:“为何不信?我兄弟只要留下姓龙的小子,你是百花谷的人,沈兄弟杂学渊博,想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位柴姑娘家世想必更是骇人,我兄弟又岂愿多树强敌。”
沈放沉吟片刻,道:“好,你发个誓来。”
王希义抢先道:“好,我兄弟若是食言定然活不过今日!”
沈放道:“一言为定。这伞柄上从上到下有三个机关,第一个乃是开伞之用,第二个按下,里面的机簧启动,第三个按下,毒针射出,一次便是二十根,你若是按住不放,一百一十三口毒针一气射出,若想少放些,松手即可。”他似是怕王希仁兄弟反悔,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王希义听他说的细致,面露微笑,道:“这伞如何收起来?”
沈放道:“和平常伞一样,伞骨处卡口按下即可。”
王希义依法一试,那伞果然合拢,可以一把抓在手里,见那伞在如此箭雨中都能支持不坏,仍是运用自如,当真是喜不自胜,看伞面破损不少,不由大是可惜,随即想到,这伞面修补又有多难。试着按下第一个机关,他仍不敢全信,伸长手臂,伞面对着无人之处,咔一声轻响,伞面果然弹开。笑道:“算你老实,那这针射完了,要怎么装回去?”
沈放摇头道:“这小小伞柄装了一百多枚针,何等之难,你居然还想要反复去用,未免太过贪心。”
王希义点点头,有些失望,随即释然,心道,这小子话倒是不假,这神针若是能反复装填,那我还怕谁来!嘿嘿一笑,将伞面对着四人,轻轻一按第二个机关,果然又是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