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然师太道:“师姑放心,弟子就算实力不济,也定不能叫他得逞。”
默心道:“人家要的就是这个,巴不得我们两家斗个你死我活。”
唐无意皱眉道:“实不知,贵派与青城相斗,他又有何好处?”
默心师太摇头道:“我也不知,但七剑门二百多年的铁券,贵门一百多年的‘报恩牌’,这些东西都找的出来,这些人可不简单。我峨眉一向洁身自好,与中原武林来往也少,但这些日子也听说,中原可不太平。眼见大宋铁心北伐,武林中也是争端频起,听说天台剑派如今和点苍派斗的厉害,玄天宗大举南下进入大宋境内,近日又听说他与长江三十六水寨拼斗。我总觉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虽不知这其中是否都有关联,但只怕江湖这几年安安稳稳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褚博怀点头道:“老道觉得也是如此。”
唐无意道:“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这么多年厉害的人物帮派还少么?江湖不还是这个样子?”
几人又说片刻,唐无意借口家中有事,起身告辞,慧然师太送出门外。
默心对萧平安道:“年轻人,你此番出力不小,有没有想求些什么?说给老婆子听听。”
萧平安摇头道:“都是褚掌门出力,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默心道:“你拿来宝剑便是一功,我叫你说便说,啰嗦什么。”
萧平安知她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想了一想,道:“前辈,我有一事相求。贵派叶素心师妹被青城抓去,又被一个姓简的带去临安,我师傅在临安倒是有个厉害的好朋友,可以出手相助,只是这人脾气古怪,只有看在我师傅面上,才肯出手,我想,我想……”
默心师太截口道:“你想让叶素心转拜在你衡山门下,是么?”
萧平安听她语气冰冷,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敢再说。
默心师太仍是冷声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萧平安脱口而出,道:“是褚掌门。”
褚博怀一旁听到,真是好生尴尬,但又知萧平安性子便是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笑道:“不错,不错,是老道出的馊主意。”
默心道:“你倒也知道是馊主意。我倒差点忘了,人是青城派弄丢的,本该叫青城派去寻人回来。二位就求此事,可不变了么?”
褚博怀千里相助,本也不是为了峨眉报答,自然并不介意,听萧平安转述水灵波言语,虽觉棘手,但思来想去,也觉叶素心改投衡山也未必不是好事。当下点了点头,道:“也请大师成全。”
默心摇头道:“既然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你们看。”伸手入怀,掏了一个小竹筒出来,道:“此传书已收到几日,若不是今日你们一说,我等还弄不明白。”
褚博怀接过,见是一封鸽书,抽出纸卷,见外封口一行小字“谨呈峨眉掌门”。信鸽体型较小,难以传递重物,信件不比正常书信,外面没有封套,一般给谁的信件,便将人名写在背面,以防无关之人打开。展开纸卷,见上面写的是:“峨眉掌门惠鉴,叶素心师妹今在临安,并无拘束,眼下不便回山,勿念。请转告泰山褚掌门。永州颜家青拜上。”
褚博怀微微皱眉,心道,看书信应是颜青所写,她显是找到了叶素心下落,临安一地倒正与云锦书所说相符,只是既然并无拘束,又何以“不便”回山?
默心道:“此信乃是从衡山派传来,慧然看了,不明所以,适才才交到我手。青城这一闹,方才知道,原来这弟子是被人抓去,如今又不愿回来了。”
褚博怀心中也是狐疑,颜青信中所写模棱两可,倒确实也有叶素心心灰意冷,不愿回山的可能。当下也不出言解释,只是道,原来峨眉早知了叶素心下落,否则适才倒也未必让青城派从容走掉,总还要难为难为。
默心摇头道:“也罢,既然如此,叫她以后不许再使峨眉武功。褚掌门,你奔波四千里,就换了我一个徒弟,还给了人家衡山派,你这生意可做的亏本。”叶素心在峨眉境遇,她多少也有些耳闻,虽有颜青书信在前,但觉得众人早有预谋,难免心中不喜。只是有褚博怀出面求情,此番全靠他们几人解了峨眉大难,恩德不浅,叫她也不得不送这顺水人情。
褚博怀见她应允,也是笑道:“何止四千里,老道总还得回去不是。”顿了一顿,略显迟疑。
默心见他神色,问道:“褚掌门可还有事?”
褚博怀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此事解决的太过轻松,实不相瞒,先前倒真愁坏了老道。”
默心微微一笑,道:“褚掌门当真是古道热肠,那甄意融委实非同小可,将青城派打理的好生兴旺,人才辈出。我虽功力强他一些,毕竟年纪大了,若真动起手来,此番峨眉派凶多吉少。此番倒是全依仗褚掌门和唐先生两位,叫他知难而退。哼哼,唐老鬼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也未必安得什么好心,不过是不愿青城做大,若是我们两派斗个两败俱伤,他才欢喜。”
褚博怀连连摇手道:“师太言重了,还是靠师太抽丝剥茧,言明利害,那甄掌门虽是被人利用,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默心冷冷一笑,道:“甄意融此人绝不简单,只是峨眉、青城渊源颇深,不是几句话讲的清楚的,你当我说这些,那青城派真的一无所知么?呵呵,那甄意融又岂是轻信之人。”
褚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