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烛庸连连摇头道:“不,不,此剑不可轻试,我是叫你看这里。”轻轻一推,叫沈放手腕一转,换了一面朝向他。
沈放凝神细看,只见剑格之上,打磨的纹路之中,隐隐似有图形,又看片刻,抬起头来,满面都是惊愕之色,道:“这,这是‘十四’二字?”原来剑格之上,剑身中赫然有一处纹路,一笔一划,正是“十四”二字。
吴烛庸道:“老朽多说一句,却是多余。如此看来,此剑当真与你有缘,但我观此剑桀骜不驯,对你却又不肯认主。”
沈放奇道:“前辈这是何意?”
吴烛庸道:“你先前接过此剑,手腕是不是一沉,感觉此剑沉重,远不止十四斤这个分量?”
沈放道:“不错,入手只觉剑重,如要压我脱手一般。”
吴烛庸道:“我也不瞒你,人挑剑器,剑器却也挑人。夺天之气的‘神器’更是如此,多有脾性。你不懂‘观器’之术,自以为此乃怪力乱神之语,但我今天所说之话,你要牢牢记得,器强人弱,器必背主,人强器弱,器必不久。”
沈放恍然,细看那剑,道:“原来这剑也知道我未修内力,看我不起。不妨,它不服我,我降服他便是。”
吴烛庸道:“你有此志气,当然是好。此剑乃我生平杰作,你莫要辜负了它,便当它是人一般,你若有耐心,此剑必回报于你。我看你此际虽仍是羸弱,但未来却是不可限量。我有《器经》一本,乃我平时所学,‘炼器’之外,亦有‘观器’‘养器’之法,你且拿去,你没有‘炼器’之资,但‘观器’‘养器’的法子倒可以学上一二。”说着掏出本书来。
沈放忙道:“小子无知,此书与我,岂非明珠投暗,宝玉蒙尘。”
吴烛庸道:“我又没说送你,先放在你处,你行走江湖,日后若遇到有缘之人,可传授于他,我这衣钵也算有个传承。”
沈放这才接过,怀中已有一本《天地无情极》,吴烛庸这本《器经》更厚,便放在木匣之中,此时木匣已空。归元剑还未配鞘,不宜带着乱走,也放入匣内。
吴烛庸见他收拾已毕,摆手道:“剑既已成,你这就去吧,若是有缘,你我还有再见之时。”
沈放微微一怔,道:“前辈不在此久居么?”
吴烛庸摇头道:“你我在此折腾了一个多月,岂能不惹人耳目,老夫也要换个地方,否则定是不得清净。”
沈放歉然道:“是小子连累前辈了。”
吴烛庸笑道:“我又没什么仇人,谈什么连累,此地我也住的久了,倒是也该换个地方了。你在外莫要提及老夫,便是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