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点点头,心道,他们兄妹见面就吵,却原来实是亲情深厚。
林怀风又道:“这一查之下,果然有人大有古怪。沈兄猜猜,此人是谁?”
沈放道:“这还用猜么,林公子都在这里了,自然是我了。”
林怀风道:“沈兄快人快语,我也不遮掩,沈兄确是其中之一。只因沈兄来历确是诡异,竟探不到半点消息。”
沈放淡然道:“我本就是籍籍无名之人。”
林怀风笑笑,突道:“沈兄师傅想必武功不高,沈兄这惊艳剑法是自己悟到的吧?”
沈放心中一惊,心道,那“烈阳”一剑确是我自己所悟,他又如何知道?皱眉道:“家师武功如何,不劳林公子评说。”
林怀风不以为杵,呵呵一笑,道:“沈兄尊师重道,在下佩服。适才我忍不住一试,沈公子不懂内功,这是做不了假。我倒也是奇怪,你剑法如此之高,为何不懂内功,想是没有名师指点。适才见沈兄因那本书动容,在下才恍然大悟,原来沈兄师傅是位炼器大师。这便说的通了,想沈兄也是精通器理,单凭自己才智,由剑入道,沈兄这般悟性,资质,当真叫我羡煞。”
沈放由的他说,只是道:“这么说我倒要多谢公子了,适才若不是公子手下留情,我已经被你撞死了。”
林怀风愈觉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追问道:“沈兄那套剑法,可有名字。”
沈放摇头道:“我机缘巧合,才悟到那么一招,第二招都没有,谈什么一套剑法,又哪里来的名字。”
林怀风哦了一声,似是有些失望,却又似有些高兴,道:“师傅果然料事如神,样样都说的不错。”
沈放皱眉道:“公子是来跟我谈论武功的么?”
林怀风道:“是,是,我一时兴起,倒扯远了。正如沈兄所知,既然查不出沈兄来历,我等自然是有些不放心的。”
沈放道:“所以公子就来翻翻我的包裹。”
林怀风丝毫不觉难为情,道:“不是我亲手翻的,不过算到我头上却也不算冤枉。沈兄如此聪明谨慎之人,若真有心对本府不利,又岂会在身边留下什么马脚。只是既然沈兄不在,顺便来看看也不伤大雅,我对沈兄也甚是有兴趣,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岂不也是快哉。”
沈放道:“我倒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偷东西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林怀风拿起桌上茶壶,给沈放倒了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杯道:“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沈放举杯饮了,触手温热,心中更是定了几分。
林怀风又道:“我等本不抱什么希望,谁知沈兄就一个包裹,随手一翻,就见了此物。”说着将那地图放到桌上。
沈放皱眉道:“此图真是从我包裹里拿出来的?”
林怀风道:“千真万确,我亲眼见图从书中取出。”
沈放道:“怎会如此,我日日在这屋中……”
不知怎地,林怀风已丝毫不疑心于他,道:“呵呵,沈兄平日从不出门,每日都是打坐悟道,向武之心,当真叫我汗颜。只是沈兄可不是日日在此,一刻不离,远的不说,今日你去吃酒,昨日跟莹儿府中游玩,前日去见舍妹,还见了家父。这离开屋子的时辰可还不少呢。”
沈放道:“你是说有人嫁祸于我?”
林怀风道:“不错,若是有个贼混进了,又被咱们抓住了,那事情不就结了。”
沈放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明察秋毫,我倒真是百口莫辩。”
林怀风略显得意,道:“这也算不上什么,只是那贼人聪明过头,栽赃你一样不够,画蛇添足,还放了件物事进来。”回身道:“柳先生,烦请出来吧。”
只听一人呵呵而笑,自另一边屋内走出,正是先前在望湖楼见过的柳风骨。沈放这屋乃是三间屋子,中间是厅,左右各有一间卧房,柳风骨就藏在另一间屋内。沈放起身拱手道:“柳老爷子。”心道,好在我没有轻举妄动,有此人在,我定是跑不了,史嘲风的消息上写的明白,这柳风骨已是斗力境上层的功力,一手“裂风掌”霸道无比。
柳风骨还了半礼,道:“沈公子。”
林怀风道:“老爷子给沈公子看看吧。”
柳风骨伸手入怀,小心翼翼掏了个金光闪闪的圆筒出来。
沈放惊道:“地灭神针!”
林怀风哦了一声,道:“沈兄竟然认得。”
沈放道:“真是地灭神针么?相传此物乃魔教独有的奇门暗器,之精巧天下无双。这个,我能拿来看看么?”沈放如此激动倒不是假的,这地灭神针乃是传说中江湖第一暗器,江湖上恶名远播的“暴雨梨花钉”便是众多仿制品之一,他在无方庄下,扯什么“天哀地伤鬼哭魔愁大灭神针”,多半都是照着此针说的。但自魔教覆灭之后,此针已绝迹江湖多年,沈放二师兄鲁长庚也常与沈放说起,两人也曾试着仿制,却苦于没有参照。
柳风骨听他竟出口索要,也是一惊,看看林怀风。
林怀风略一犹豫,仍是点点头。
柳风骨小心递将过去,沈放伸手接过,在手中翻看。
针入沈放之手,柳风骨和林怀风两人顿时紧张起来,柳风骨脚下敲没声息已经到了沈放身后。
沈放浑然不觉,只是细看手中圆筒,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道:“果然精巧,看来须得拆开,才能知道其中诀窍。”抬头道:“林公子,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