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礼嘴角一抹苦笑,摇头道:“哪有如此简单。”
萧平安抿着嘴唇,他自然也知道玄天宗这样的宗门,又岂会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韩谦礼看他神情凝重,呵呵一笑,道:“臭小子,吓唬你呢,你有萧登楼夫妻两个照应,衡山派如今又如此强横,哪里会有什么大事。至于我,呵呵,老子生平可也没吃过亏。”稍稍一顿,又道:“还有一事,我要请你帮个忙。”
萧平安听他相求,奇道:“韩大叔何必如此客气?什么事你吩咐就是。”
韩谦礼正色道:“我与你师傅师娘有些宿怨,这你也是知道,他们说我马儿踢死了他们孩子,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绰号‘千里追风’,那匹追风马我从一岁就开始养起,甚通人性,决计不会突然发疯。你们离去后,我思前想后,总是不能释怀,于是又回了趟邵州,一问之下,我那马儿无人认领,果然被人拿去切了。”说到此,神色凄然,顿了一顿,看看萧平安,沉默片刻,显是下面要说的话甚是重要,道:“我去寻那屠夫,那人竟是死了,不单此人死了,他老婆也死在一处。”
萧平安道:“生病了么?”
韩谦礼摇头,道:“那屠夫将‘追风’拉回家,当晚便即暴毙,他跟老婆两人全无征兆,突然一齐死了。”
萧平安迟疑道:“那马尸体里有古怪?”
韩谦礼道:“十之八九,他们定是发现马身体里有异,才会被杀了灭口。那屠夫夫妻突然双双暴毙,官府的杵作都查不出缘由,下手之人必是高人。寻常高人又怎会无端的跟个杀猪的屠户为难?况且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我马儿伤人之后。天下没有所谓的巧事,凡事必有因果,此事还不清楚明白么?”
萧平安大惊失色,只觉背心发冷,师傅师娘幼子之死,乃是两人生平恨事,萧平安知道的清楚,如今听说此言,分明是说害他们孩子的另有其人。此事本已经揭过,师傅师娘已经饶了韩谦礼,如今韩谦礼对自己势必不会撒谎。萧平安脸色煞白,道:“我得告诉师傅师娘去。”
韩谦礼摇头道:“我就怕你如此说,你先莫急。此事我比你更想探个究竟,只是后来便出了六合刀的事情,我无暇顾及,一路跑来四川。眼下我也只是推测,无凭无据,又是出自我口,你师傅师娘如何肯信,弄巧成拙,反添怨恨。”
萧平安道:“那我该怎么办?”
韩谦礼道:“邵州有个鸳鸯楼,便是当年事发之地,这楼纵使如今不在了,也有的是人知道。你若是有空去到邵州,不妨再寻访一二。只是事情过去已有十载,端地是太久,若有消息,那自然最好,若是没有,此事你就烂在肚里,当我没有说过。”顿了一顿,又道:“你若真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不妨让你师傅师娘细细想想那日之事,想想人物细节。”
萧平安听他话中似有深意,点点头,心道,这邵州我必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