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又道:“算了,算了,不跟你玩了,这本拳谱你拿回去看吧,以后见了燕叔叔,你大可告诉他我今天是如何刁难你的哦!”说着从怀里掏出本薄薄的册子来。
尉迟玄邺闻言大喜,他只知道付五百两银子可以跟燕长安学一个时辰功夫,自己想学一整套掌法,若真是招式繁杂,只怕真如先前沈放所言,一个时辰绝难以学会,若是只学了一半,那岂不更叫人难受?此时听沈放如此讲,似是燕长安已经准备了一本拳谱,自己可以拿回去慢慢研习,如何不喜,一张嘴笑的几乎要咧开了,道:“沈少侠对老朽好的很,好的很,哪里有什么刁难。”伸手要拿。
沈放却是把手一缩,皱眉道:“我是吃了你一颗大还丹,但一颗大还丹也就值三百两银子吧,你还差我二百两银子,没付钱就要拿货么?”
尉迟玄邺连连点头道:“老朽糊涂,老朽糊涂了。”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裹,解开一看,果然尽是金锭,五十两一锭,共有十锭,让沈放看了一看,又把包裹寄上,双手递了过去。
沈放摇头道:“我说了大还丹折得三百两银子,你还给我这么多金子干什么?”其时金贵,这里五百两金子足抵得上五千两银子了,足足比燕长安所约之数还多了十倍。
尉迟玄邺笑道:“老朽也不知道大还丹能作价几何,这些钱就请一并收下吧,燕大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用的着的。”
沈放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笑道:“我燕叔叔就算劫富济贫,劫的人也是为富不仁,莫非你也是为富不仁么?”说着将那册子递了过去。
尉迟玄邺哪里还有心与沈放斗口,急急翻了开来,果然是本拳谱,粗粗一看,不但招法精妙,更是与自己祖传的刀法息息相通,有异曲同工之妙,越看越是心喜,不由心花怒放,突然想到,不知是什么拳法,怎会如此与自家刀法相得益彰,翻到封面,却是空白,看书中图文也是新写,大是惊奇。沈放看他神色已知他心意,笑道:“我燕叔叔自然是看过了你的刀法,才创出这套拳来教你,你以为顺便找本破书糊弄你么?”
尉迟玄邺大吃一惊,武林中人都知道,要学拳不难,想自己创出一套拳法,那就难如登天了,不但武学要有一定境界,更要有通变之才。尉迟玄邺叹服道:“燕大侠果然武功盖世!才智无双!”突然看看面前众人,脸色不由一变,自己先前看到拳谱太过高兴,却忘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自己拳谱在手,若有人心存恶意,那可大大不妙,他骤得秘籍,患得患失,心思立刻多了起来。
沈放看他忙不迭的把拳谱往怀里藏,不由笑出声来,道:“这拳法就我燕叔叔和你两人会,你要是被别人抢去杀了,谁使这武功就是不打自招么,你人不坏,还怕我燕叔叔不给你报仇么?呵呵,你要这么害怕,赶快回家收起来吧。”
尉迟玄邺连连点头,竟真的对众人一抱拳道:“诸位久侯,老朽要先行告辞了。”对沈放拱了拱手,下山而去,沈放虽小,他却半点也不敢失了礼数。
沈放摇了摇头笑道:“这老头倒也不坏,适才倒不该太难为他,嘻嘻,大美人,你的银子带了没有啊?”却是对着那女子说话。
那女子虽不是绝代佳人,却也是颇有姿色,若是别的男人如此叫她,不免显得轻薄下流,只是沈放不过十岁,那女子嗔笑道:“你这小鬼,嘴巴倒是厉害。”见他给了尉迟玄邺拳谱,尉迟玄邺欢天喜地的去了,倒也不敢得罪于他,解开身边的包袱,果然里面也有五十两黄金。
沈放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有钱,本少爷就指点你几招吧。”说着慢吞吞的走上前来,伸了个懒腰。
那女子见他介有其事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道:“你教我也要五百两银子么?”
沈放晃了晃脑袋道:“是啊,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哈,不就是‘连云二十四手’么?有什么稀罕。”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先前出言帮过那女子的精壮汉子脱口道:“‘连云二十四手’,你是连云山庄的人?”
那女子却是看了毛彪一眼,道:“小女子月满西楼盛云英。”
那精壮汉子抱拳道:“幸会幸会,在下沧州常坤。”
毛彪大吃一惊,酒醒了一半,看了朱心武一眼,朱心武也是脸色尴尬。连云山庄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南海南宫家、福建欧阳家、利州盛家、济南柳家,都是数百年基业的豪门,连云盛家近年虽然有每况愈下之势,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更何况四大世家同气连枝,江湖上敢惹四大世家的着实不多。盛云英也是出了名的女侠,更是连云庄主盛秋煌的独生爱女,岂是好惹的。毛彪这才回过味来,自己刚才一番胡言乱语,真是惹了大麻烦,人家若真是记恨,只怕将来祸事不少,暗暗懊恼。
盛云英看看沈放,道:“难道燕大侠也会‘连云二十四手’?”
沈放笑道:“我燕叔叔当然不会,他要是也会,只怕你们定要疑心他做贼。”
盛云英脸上一红,心道:“这小鬼果然厉害,言语上倒真不能得罪了他。”虽听他揶揄,还是笑道:“沈公子严重了,燕大侠什么功夫,连云山庄这么点微末道行,在燕大侠面前原是不值一提。”她心下小心,不敢得罪沈放,知道他古灵精怪,索性连称呼也改了,省的他借题发挥。嘴上说话,心中却是不住狐疑,自己会来,这燕长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