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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一愣,这嘎巴拉一看就不是俗物,这色泽没个几十年也盘不出如此老成的颜色。
婆婆绝对不可能因为我戴过就不要了,她是有心要送给我,我顿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让她对我这般好。
“婆婆”
她烦躁的一挥手,不喜欢煽情,“别废话了,戴着吧!除了你,也没人能压的住了。”
“谢谢婆婆。”
“我叫你来是有事跟你说,跟鬼做过生意没?”
跟鬼?
我呵呵一笑,“没有。”
“正好,这几天有个女人天天来买冥衣,不出意外今晚还会来,你给我解决了。”
我有些没听懂,连忙问道:“那女人是鬼?”
“没见过?我这铺子本来就是白天做人生意,晚上做鬼的,你没听过?”
我当然听过,唐爷爷曾经跟我说过,这种铺子来点奇怪的‘东西’很正常。
“那您想让我怎么解决?”
“她来我欢迎,但她闹的里面不安生,那便容不得了!这串嘎巴拉就当我给你的封红,把她给我处理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好。”
趁着冥婆婆午休的时候我进了里面的火炉房,这个炼尸人便是冥婆婆收养的大儿子叫八斤。
还有一个儿子是看守墓地的守墓人叫九两。
要是外人听这取名字的风格,应该会觉得冥婆婆根本没走心,但若是明白点的便知道在这种地方工作生活这种名字才是最好的。
不全不满,命硬的人正合适。
八斤叔叔正在抽烟,见我来有些意外,连忙把烟扔了,踩灭。
“缨禾,你咋进来了?这地方脏,没事少来。”
屋内一股子尸油味,特别刺鼻。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您吃饭了吗?”
八斤叔叔憨憨的笑了声,“吃过了,来,坐这儿。”
“我听婆婆说最近里面有东西闹,我也没敢问她细节,趁她睡着我就来看看。”
他一听我来的目的恍然大悟的啊了声,“是有东西闹,按理说咱这地方有点东西闹也正常,但这次闹的比较邪乎,许多人都跟着遭了殃。”
“那到底怎么回事呀?”
“最近总是有死者家属莫名其妙的抽搐,又哭又闹又作的,说的话也听不懂是啥东西,一看就是中邪似的。
她要钱,烧了就好,不烧就作,好几个人家和我说这事了,拿了钱就去咱家买东西,老太太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收到白纸银元,能不生气么?”
火炉房前面有一排类似车库那么大的灵堂,十多间同样的小屋子,有的人家讲究习俗便会在这里祭拜,所以每日院内都有很多的人。
“八斤叔叔,婆婆应该是很厉害的人吧?”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睛里面全是崇拜的光,“嗯,当然了,我妈在咱宗洲很有名,到哪儿提冥婆婆大家都会给面子的。”
“那冥婆婆对付个小鬼应该不难吧?”
八斤叔可能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就是一句话的事。她若告诉她不许闹,她就绝对不敢再闹!
老太太是有意想栽培你,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还真别说,你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挺像的,单纯,热心,对这个世界都有一股子执劲儿。”
我:“”
现在的冥婆婆和我可一点不像,我没她那么歪
八斤叔叔看我惊讶的表情,笑着说:“你别看老太太现在有点刻薄,她活了一辈子早就把什么事都看透了,她可不会为了讨好谁而让自己违心难受。
她说,神仙渡劫都来人间,这人间得有多苦?
我妈这一辈子也没嫁,她说她是来渡情劫来了,爱而不得的人生,最苦!”
他一说完,我心里特别心疼婆婆。
等一个人一辈子,那得多大的勇气啊!
我回去以后婆婆已经从她的小摇椅上醒了,手里扇着她的蒲扇,让我干这个干那个跟个小丫鬟似的,见我今天难得出奇的听话,一句嘴都没和她拌,她还感觉挺奇怪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刚进九点钟外面的树影摇动的厉害,在粘着白纸的门上投射出许多黑影来。
婆婆冷笑了声,对我说道:“来了。”
我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没过一会儿进来个白衣的女人,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看着,看什么都稀奇,手摸过的地方留下许多纸烧过后的灰。
“今儿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店里进了新货呀!”
她说的新货都是我今天下午做的,我走到她身边冷着脸说道:“看就看,别上手摸。”
她侧头看向我,煞白的脸上表情由天真烂漫一点一点的凝固,最后变成了愤恨。
她一脸麻木的问道:“你觉得我没银元买?”
我也没想惯着她,反问:“你的银元我能花?再说,那些银元是你的?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
她微微蹙眉抿着嘴唇,眼睛里面的怨越来越深,她想往我身上冲,我看出她的意图手中握着嘎巴拉在身前一挡,她弹射般的飞出老远。
法器好不好,这个时刻最能体现出来。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坐在地面上跟邻家骄纵小女儿一样又哭又闹的,颇有点你不给我买我就作人的架势。
她见来硬的不行立刻换了路子,活着时应该是很古灵精怪的女孩。
冥婆婆黑着脸揉了揉太阳穴,哭闹声惹的她心烦。
我对地上的小鬼说道:“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告诉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