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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不肯放弃刚刚的问题,追着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会不会骗我?”
他依旧打岔道:“刚刚那鬼踹你的地方怎么样了?我看看?脖子怎么包起来了?”
说完上前要扒我的衣领,我连忙将手臂抱在胸前向后缩去,低骂声:“臭流氓!”
我气急的关上窗户将窗帘紧紧合上,一瞬间脸上表情变得麻木。
避而不答就是答…
他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骗我,亦或者他正在骗我!
郁秋庭也在我和上窗帘那一刻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靠在墙上抬头出神。
额前的碎发被寒冷的天气冻的坚硬,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孤独又苦涩。
裴深阴沉的站在院子中间对着郁秋庭招了招手,不想他在我窗户下,以免两个人的谈话被我听到。
折腾了一晚,大家都已经累了,纷纷睡下。
院中只有他们两个互相对望着,一个心思缜密,另一个心狠手辣。
裴深开门见山的说道:“请你离缨禾远一点。”
郁秋庭不屑的笑了笑,挑眉反问:“你凭什么管我?”
“这是一个哥哥对你的请求,我拜托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你是她哥哥?有血缘关系吗?”
裴深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那你呢?你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缨禾心思单纯,平时又大大咧咧,但不代表你可以图谋不轨的靠近她、伤害她!”
“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像你说的云缨禾长大了,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该避嫌的离她远一点,这要是传出什么来,可不好听…
况且你奶奶也不会同意你丑陋的心思!”
郁秋庭说完便叼着烟痞里痞气的走出了院子,裴深眼底一片阴鸷,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似乎被人戳中心事一般,令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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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庭成为了我迈进十七岁时的第一个烦恼。
我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小时候我们‘四人帮’天天混在一起,对于男生女生之间的事情,根本从来没有过一次多想。
我又像个男孩子一样,在学校里米粒天天成堆成堆的情书收着,而我却从来没收到过。
我可以和董进宝搂脖抱腰不会觉得害羞,可以和苏明勋撕疯打闹不会觉得尴尬,可以赖在九五的背上装作将军骑马打仗。
只有在郁秋庭面前,我才感觉我是个女生
而且越来越注重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小细节,会脸红、害羞、避讳
总是想以最好的一面面对他,现在连吵嘴架都吵得不尽兴。
每天期待着和他碰面,晚上会躲在被子里偷笑,一天一天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也许这就是少女的情窦初开吧!
我也不太明白…
不过接踵而来的便是第二个烦恼,爷爷病了。
我无意间听到裴深和奶奶的谈话,他想带着爷爷去大一点的医院看看。
奶奶靠在柜子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出去看看?我天天劝他,可你爷爷就是那种看着没什么脾气的软骨头,真倔起来可比那硬骨头有韧劲多了!”
裴深:“那也不能放任他不去治疗,爷爷现在瘦成什么样了?我找时间和他谈谈。”
我站在门外呆了很久,脚底像黏了胶水一般无法挪动,心底涌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厄运来临了!
我答应讨饭鬼的事情应验了!
我竟然没有发现爷爷越来越驼下去的腰,蜡黄的脸色,飞速瘦下来的身骨。
还有他床边,突然多出来的药瓶
我没有勇气打开面前那扇门问问他们:爷爷,怎么了?
那天我落荒而逃,逃到了山脚下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边两侧突然多了两个身影,我左右看了看是董进宝和苏明勋。
董进宝大大咧咧的把胳膊搭在我的肩头,“怎么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哭了?”
他一问我的眼泪就跟决堤了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全,只能在喉咙里含含糊糊的发出一个嗯字。
苏明勋给我递过来一包纸巾,“你多大人了?小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哭过,丢人不?”
我抽泣了半天,用袖子抹掉脸上的眼泪,声音哑哑的问道:“长大以后一点也不好,我不想长大。”
董进宝哎了声,胖乎乎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别在这娘们唧唧的,别哭了,有啥事和我们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问道:“九五呢?”
“他一大早就和姑姑出发去宗洲了,你不知道么?”
宗洲离我们这很远,裴深就在那上学,坐火车回来得用一夜的时间。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干嘛去了?”
董进宝和苏明勋对视了一眼,含含糊糊的说:“不太清楚。”
我们在一起玩了多少年了,他们俩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怎么回事,看来大家都有事瞒着我。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威胁道:“不说是吧?不说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苏明勋连忙拉住我,“你急什么啊!不告诉你,也是怕你跟着担心。”
“是我爷爷的事,是吧?”
董进宝惊讶的问道:“你知道了?”
一提起这个事情我又忍不住想哭了,“嗯,九五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坐回来,我告诉你。”
我又坐回了他们俩中间,董进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