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一个未知的世界,正向他们拉开序幕。
徐元拉起徐夕的手,欲再奔向树林逃走,但此举反而刺激到呆在原地的黑袍男子,他立马冲上前,徐元被风吹挖得闭上眼睛,只觉徐夕的手突然挣脱自己,他立即睁开眼睛,徐夕已被黑袍男单手握颈提起,双腿离地,脸色泛红,双眼红筋暴现,双手尝试扯开那木乃伊般的枯干手指。
“连白歌!”黑袍人对着徐夕嘶吼道。
徐元发抖,汗水划过眼角、划过脸颊、划过颔首,只不过是一间,却要决定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跑还是不跑?
在恐惧面前,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亲情倒不像电影中那般难离难舍,人终究是动物,加上一些灵智而已,何况徐元不笨,反而非常聪明,而聪明的人总能在任何情况下作出最有利的决定。
反正他的目标明显不是我,我又何必冲过去,被他一个反手拍死才怪啊!去你的!
徐元立刻冲向黑袍男,一拳打向他持剑的手。
徐元在赌,赌那黑袍男真正的目标是那把长剑,只要令长剑脱手,飞剑必然会飞离这里,到时他便会放下徐夕这个累赘去追剑!
而已现实总不如理想。
长剑没能飞走,倒有一只手飞起,鲜血如柱般喷涌在半空中,落下点缀黄土。
徐元呆在原地,思绪凌乱,瞳孔收缩,看着自己的断臂处血如泉涌,再看向地上的断臂,最终双膝跪下,捂着右手伤口,蜷缩在地,病苦地呻吟起来。
徐夕目睹徐元被黑袍男断手的幕,一丝丝不愤的嗓音自快被握至变型的颈中传出,不甘的泪水自眼角流出,滴落在那枯燥发黑的手。
然而黑袍男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徐元,他不急不缓地走向徐元,踢到徐元翻身,然后对着他倒持长剑。
徐夕不顾窒息的风险,拼命挣扎着,在半空中涤荡的身影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从未这样恨过自己的!她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但是她从未想过连累自己的弟弟,他的人生不应在这里结束,他还要上大学,用他的材智出去挣大钱,自己便不用再从事这份危险的工作,又可以有钱去给阿爸和玲玲治病,然后娶妻生儿育女,自己便有个侄子可以把玩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该死在这里,他不可死在这里!她愿意一命换一命!
可怜苍天没有回应那女子卑微的要求,即使身负异能的她亦没有什么力量觉醒,有的只是插在徐元左胸上的碧绿长剑,这血淋淋的事实。
徐夕双眸失焦,意识矇糊,即将闭眼之际,只觉颈上一松,隐隐看到一个闪亮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