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这时候听着肖锋的话语,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一切强横的外衣在帝国规则之下都是纸老虎。
在这里,就是头猛龙也得给我盘着。
正要想要不要趁机加点砝码,要些好处,却听肖锋大喊一声,“既然他们要留下一半,那就留下一半的身体作为报酬吧,全部都有,前进。谁敢阻挡,均为仇敌。杀!”
“阻挡者,均为仇敌。杀!”其他战士都是喊了一声,随后便冲了出去。
刷,刷刷。
早就安耐不住的龙大立刻行动起来,对着面前嚣张的家伙就是砍过去。
一阵阵刀光闪过,几名持枪的被重点照顾,根本没有时间来开枪,就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霎时间,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哀嚎从嘴里喊出,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痛苦的他们,满眼都是恐惧。
自己成功披上这身外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畏惧,而这一次他们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战士们挥舞着武器,有些不忍的仍旧闭着眼睛,但手中的武器丝毫没有停滞。
而在他们眼中,眼前堵在这条路上的人,只要在这条路上的人,无论老人还是青壮,无论是大姑娘还是老太婆,凡是阻碍的没有一个完好的。
但他们还是人,哪怕为了生活而不得不下手,意识中也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如果不是为了家人,他们也许会妥协,也许会息事宁人,但此时,没有如果。
长刀划过,利刃下没有任何可以阻挡。
手掌,胳膊,大腿,鲜血,肉末,在这条泥泞的道路上混杂在一起。
痛苦声,嘶吼声,叫骂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场痛苦的音乐会。
“你们伤我兄弟,截我物资,我要你们身体的一半,应该不过分吧。”
肖锋轻轻说着,脸上平静的让人看着都可怕。
武斩刀挥舞,刀光划过,一双大腿夹杂着中间的物件,齐根被斩落在地上。饶是已经陷入昏迷的光头汉子也被这剧痛弄醒了,被龙大扔到地上不住的哀嚎。
这类似腰斩的方式,光头汉子一时间并没有死去,当然若是不尽快止血,哪怕是进化者,他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于是,在生的希望下,光头哀嚎着却又坚定的向着一旁的同伴爬去,想要找人来救治他。可是,他这一路上划过的土地上已经被鲜血带出一条血带,肠子也流漏出来更加的血腥恐怖,这样的场面让他前方的村民惊恐的向着两旁跑去,根本没人上前来救护光头。
最终,光头的半截上身在离着下身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呼吸,黯然死去。
肖峰的队伍陆续走过,前面的人再在没有勇气阻拦,倒在地上不断捂着残肢的人痛苦的嚎叫着。面对这些冷酷的士兵,无论你是青壮还是白发老人,无论手里拿的的刀兵还是农具,一切阻拦在他们前方的,都是他们进攻的对象。
相比起之前遇到怪物时的惨状,那死在眼前的亲人,那可怜的孩童和奄奄一息的老人,在怪物嘴下面临的恐怖,现在的这种场面只能算是一般。
末世经历过太多的惨剧已经让这些士兵的心开始变得冰冷,曾经的怜悯也被丢到了地上,眼光中对这些陌生人充满了冷漠。
只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才会将生命看的沉重,只有在鬼门关前走上一场,才知道生命中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肖峰看着躺在地上,抱着断臂身体被踩踏哀嚎的陈安,眼睛里已经失去了那份淡定和光彩。还有那个牛气冲冲的老头,此刻已经失血过多,瘫在冰冷的泥土里,慢慢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肖峰对眼前的情景并不觉得残忍,末世本身就是一场淘汰游戏,你强你就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就可以制定对自己有利规则,这些人也就是这样做的。只不过,这次他们碰到了更强的人,强到不认可他们的规则,强到跳出他们的规则,强到打破他们的规则。而后果,就像他们对待其它弱者一样,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
肖峰领着人缓缓走去,但现场留下的恐惧还在蔓延。直到车子消失在眼前,才有同村的人走上前去,前来收拾救助。但看到那残忍的一幕,血腥气息的散发让这些没经历过血液洗礼的人们,不断呕吐。
人还在哀嚎的躺在路上,周围的人群中不断汇聚而来。看着这群往日威风八面,死毫不顾忌他人生存而抢夺食物的地头蛇,再看看现在的模样,心里痛快的同时,仿佛一道隔膜被捅破,一个被埋藏心底的恐怖念头开始滋生起来。
“那个人就是村长,他也有今天。”一个汉子突然喊到,“苍天啊,报应啊”。
“就是他,带人强了我们一半的粮食,可怜我的老妈已经三天喝粥,我的儿子都瘦了一圈啊。
报应啊!哈哈。”
“那个光头已经失去了双腿,惨痛的叫喊着,就是这个家伙带些人把抗拒的兄弟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那个断腿的老头子,上次就用一袋参了沙粒的大米,和自己的妻子勾搭一起。
那个捂着手腕的老婆子,看上了自己女儿,逼着非得嫁给她那个痴傻的孙子,要不然自己就得不到一点食物。
那个青年,qiáng_jiān了隔壁老王的女儿,完事之扔了半包香烟,还没处说理。
那个秃头男人,家里养了三个女大学生,天天吃不完的肉菜。
那个半夜……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