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于是下令以太子张泰为主帅,征南将军王政为先锋,率领精锐将士一万和辅兵二万,号称五万大军,兵出渔阳郡,讨伐逆贼右北平郡太守刘政。
由于所征辅兵太多,张举又下令在渔阳郡大肆征募精壮,搞得乌烟瘴气四邻不安,讨伐大军还没募齐,便有仁人志士快马向刘政通风报信。
一个月前刘政从令支吊唁回来后,便把心思放在治理民政上,好在有关靖等依附于他的寒门士子和门下宾客相助,政务之事不用他具体治理。
刘政现在只是右北平郡太守,辖下只有治所土垠、徐无、俊靡及无终四座县城,都是万户以上的大县。
刘政自然没有任命罢免各县县令和县丞及县尉的权力,却有监察督管上书弹劾他们的权力,于是派出手下亲信文士担任郡中督邮巡视各县。
督邮是郡太守自己征辟的佐官,是郡太守的亲信耳目,虽然是百石长吏,只管监察而不管审案。
却位卑而权重,职在监察郡内各县,上至县令、县长等朝廷命官,下至乡村富豪大家,无不尽受其督察。
刘政以督邮巡视为名监察各县属官,不能为其所用者,便想方没法去除之,弹劾或者载脏等手段都尽皆使出,争取让右北平郡治内以刘政一言一语所左右主掌。
鉴于吏员们提出得无法供给足够的生猪活鸡,使得军中将士们吃不到肉食,缺少足够的营养,无法进行高强度的军中训练。
刘政在关靖等吏员陪同下,亲自到乡下密访,发现汉时的平民百姓生活得着实不易,根本没有能力丰衣足食。
更别提豪强贵族家中的奴隶,他们生活的更加困苦,有时候在田间劳作时,都不舍得穿上麻衣,为的只是怕农作物把衣服挂烂扯坏。
男的只在下体裹上一块布匹,类似于日本相扑士的衣着,女子都只穿短麻上衫,下身穿着短裙,这在汉时贵人眼中视为下贱之人,以‘裸’字而歧视之。
刘政这时才发现贫民所穿的麻衣,便是用现代乡下出殡时,孝子腰中系着的苘(q)麻编织而成,虽然经过人为处理,也是又硬又痒,穿着极不舒服。
即便如此的麻衣,有些百姓还是补丁摞补丁,不舍得轻易换穿新麻衣,让刘政禁不住眼圈微红,为自己作为一郡之主而感到羞愧不已。
看到田野间至今还有农人用木制工具翻地,刘政好奇的询问具体原因,才得知时下一般要种植五亩土地,才能养活一个精壮汉子。
而且是一年只收一季,有时还因种植高梁(秫)和小米(粟)等费肥水农作物,要实行一年轮作,这些农人是在翻耕前年轮作的土地,种植些豆类勉强贴补下生活。
刘政于是下令把战场下收缴叛军的破烂武器,再次熔化回炉,打制出铁梨桦和铁镰刀,当作各乡亭共有的公共工具,无偿让平民百姓们使用。
又把一些顽固不化死脑筋,不愿意投靠刘政的叛军俘虏,罚作战争罪犯,无偿帮助平民百姓帮忙翻耕土地。
这些俘虏原本是二张叛军和乌桓苏仆延部落的精锐士兵,虽然人数不太多,只有百数十人,不足二百人。
但在监视他们劳作的右北平郡士兵皮鞭抽打下,一个个充当耕牛,奋力拉扯着沉重的耕犁,为平民百姓翻耕土地,而且一天只有完成规定的亩数,才能两顿早晚餐吃饱喝足,否则只能吃个半饱。
由于他们是叛军的死忠分子,右北平郡将士与他们作战时死伤不少,如今落在这些将士手中,岂能会善待他们,不仅饭食粗糙不堪,而且还不管饱。
很快这群俘虏就变得骨瘦如柴,等到翻耕结束后,还剩下二十余人,折损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当刘政再次见到他们时,众俘虏一个个哭得昏天黑地,信誓旦旦愿意归顺刘政,哪怕是身为敢死士或陷阵士卒,也不愿再当战争罪犯。
刘政念在他们能够知错悔悟,就让手下一个家丁刘兵做首领,把这些俘虏编为血刑军士,作为冲锋陷阵的决死之士。
刘政又下令在冀州各郡县收购猪崽,挑拣出强壮者作为种猪,其他都由军中负责骟马之人进行阉割猪崽。
由于战马大多数是成年公马,在发情期极易发生不服管教,乱踢乱叫胡乱奔跑,甚至敢跑到敌方母马处调情求爱,对于骑兵来说是个大忌讳。
汉时的战马已经实行阉割技术,刘政根据刘氏医书调配出消炎药物,交与负责阉猪的医匠进行手术后消炎,使得阉割后的猪崽成活率极高。
此时的人都吃不饱饭,喂猪都是以野菜野草喂养,谁又舍得喂它们粮食,更别提吃什么高级配方饲料。
即使在后世六七十年代,农家喂猪都是如此,有剩菜剩饭时,再搅拌上一些稻糠麦麸喂养,一头猪大多一年才能出栏,并流传下‘打猪草’的歌曲,和‘杀年猪’的传统习俗。
古时不缺少木料树木,刘政又令人用手腕粗细的木棍,搭建成四方工字形猪圈,并搭建一面向阳的斜面顶棚,冬天即能保暖,夏天又通风凉快。
又安排人定时打扫猪圈内的粪便,然后用新土或野草填平,如此一系列忙活下来,不仅使猪保持干净,不再是汉时吃粪便的脏猪。
而且又囤积下来许多农家肥料,春秋季施入田地中,又能增加来年的粮食产量,右北平郡就此开始了汉时养猪新模式。
刘政吩咐关靖安排知根知底的吏员,在养猪略见成效后,让郡县各乡亭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