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临终之时,望着跪倒在地痛哭的王政,语带感激的说道:“多谢你把丰儿收养,能给朕留下一丝后嗣香火,也不枉你我君臣一场。大恩不言谢,朕先走一步。”
王政恭敬的低声回应:“陛下请放心,微臣已经摸透刘政的为人,只要微臣表现的刚烈一点,他必会厚待微臣的子嗣,王子也会安然无恙。”
“陛下先走一步,待微臣解决完一切事情,便跟着陛下到黃泉之下侍奉,免得陛下一个人寂寞。”
随着幽并铁骑进入渔阳县城南门,张泰身边的叛军越来越少,看到张泰有些气沮色变,想下令向汉军投降。
王政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这个太子张泰实在不成器,也不想想他已经成年,即使向汉军投降又哪里会有活路?何必改变陛下的命令自寻死路呢。
他联想到张丰之事只有张泰一人知晓,害怕张泰为了保命检举出张丰,岂不辜负陛下与自己的一番苦心经营。
当下王政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冲锋到张泰的身边,在张泰不可致信的目光中,一刀斩下他的头颅,鲜血四处迸溅,也掩盖住王政两腮的滚滚热泪。
张泰的死忠亲信嗷嗷叫唤着围住王政砍杀,王政为了计划能够成功,也亡命的拚命反击。
虽然被刺中两枪,背上被砍了三刀,浑身血迹斑斑,如同一个血人似的,却侥幸活了下来。
当他听到张泰的死忠有人大声喊叫:“抽出人手快去斩杀王贼的家眷子嗣,我等就是都死光,也不给他留下后代子嗣。”
王政的双眼顿时泛红似血,大声喊叫着和张泰的亲信们血战厮拚,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话,一时之间也无人能够听清楚。
当王政浑身血迹把张举张泰父子的人头,敬献到刘政面前时,刘政眼神中显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目光,文武将领也不屑的望着王政。
王政好似没有看到众人的不屑目光,将二张父子的人头奉上后,后退数步向刘政深施一礼。
嘶哑着大声说道:“刘使君一定不屑于王某的为人,认为某是为了活命而挺身弑主,实属人品低劣之人,但王某也不过是为了家人和子嗣着想而已。”
“再说张举下令要收缴全城的粮食,准备坚拒大汉王师,还让某准备火油等物,一旦有变火焚渔阳整座城池。到时候整座渔阳城会成为一座死城,而且是一座烈阳焚毁后的城池。”
王政说道此处忍不住大声嘶喊起来:“王某虽然不才,也不忍心看着父老乡亲全部死于此劫难中,才起了弒主之意,杀其父子二人保全渔阳县城。”
“如今事即已成,王某也无颜苟活于世,只求刘使君看在王某保全整城生灵的份上,善待王某的家人子嗣,让他们一生平安生活下去,多谢……”
话未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恶狠狠刺向自己早巳坦露出的胸膛,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王政胸膛处插着明晃晃的短刃,却没有立刻拔出来,是以没有当场死亡,他用希冀的目光望向首座的刘政,期望他给予一个承诺。
刘政没有想到王政会如此刚烈无畏生死,一言之下便当场自尽,心中有些悔意,却没有当场表达出来。
无论是后世现代社会,还是如今汉末时期,刘政都对出卖亲友,搏取利益或人身安全的人,不抱有一丝好感。
但望着垂死的王政,那双渴望希冀的目光,他又不忍心当场拒绝王政的祈求。
当下站起身来,郑重做出承诺:“本官不会把出卖斩杀张举父子之事,算到你的头上,以免张举的残存死忠对付你的家人。”
“但本官会把你献城的功劳奏报于圣上,以及救下满城生灵的功绩公诸于世,免去你从贼的罪名。”
“以后你的家眷会由本官亲自抚养长大成人,至于将来如何成才,就看他们的能力和运道,你可满意此议?”
王政没想到刘政会考虑的如此周详,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感激的向刘政点点头表示同意后,便大喊一声拔出匕首,鲜血立刻喷溅而出。
在生命即将离去的那一刻,涌上王政心头的却是满腔悔悟,心中暗自向亲人道:‘夫人,成儿,女儿们,别怪我太薄情寡意。’
‘为了主公的子嗣,为了功儿的将来,我只能牺牲你们时性命。好在如今我去陪你们了,让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陪伴着你们,赎今生的罪吧。’
望着王政临死前,发出的那一抹感激的笑容,刘政等人都被他的刚烈行为感动,刘政当即下达命令,着人去王政府中保护他的家眷。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张泰的死忠亲信早已冲进王政的府邸,将他的妻子、侍妾、几位女儿及长子王成夫妇全部斩杀,连家中的奴仆侍女们,也没有放过一个人活命。
好在命令下达的及时,将张举父子的死忠斩杀殆尽后,在一座假山的山洞中,发现两个幼小的孩童,由一个家丁和一个侍女陪伴着侥幸存活下来。
后来经过盘问这两名奴仆才得知,那两个幼童,其中一个叫王丰,今年三岁,是王政的庶子;另一个叫王功,今年二岁,是王政的嫡次子。
两个奴仆男的叫张仲,女的叫阿月,是专门陪伴两个孩童玩耍的奴仆,他们一看到府中大乱,二人便将两个孩童藏进假山山洞,掩住嘴巴侥幸存活下来。
刘政也没多加追问,便将四人一起收入自家府内生活,还是由两个奴仆照顾两个孩童,后来又从令支县接过来公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