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镇坐落在帝国的南端,这里土地肥沃、民风淳朴,人人安居乐业、各司其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然而安德烈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个边陲小镇的宁静。
一天,外出捕猎的农夫汉克途经魔域森林的边缘,意外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安德烈,好心的汉克将男孩带回了小镇。
镇上的医生想尽了办法救治,奄奄一息的男孩依然没有任何好转,当天晚上就咽了气。
好心的镇民主动提出要为安德烈举行葬礼,他们为男孩量身定做了一副棺材,并且选好了下葬的地方。
经过镇民们的一番商议,安德烈的尸体被暂时存放在镇上的孤儿院。
葬礼当天,大部分镇民都来到河水边上的一处矮坡,安德烈的葬礼将会在这里举行。
汉克和他的弟弟汉斯一前一后,抬着漆黑的棺材,面色凝重地朝坟墓走去。
此时的安德烈正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全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他的灵魂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或许只有某些特定的词语才能将他唤醒。
镇长罗伯在葬礼开始前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在场的女人都感动得稀里哗啦,毫无疑问,镇民们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配得上一切赞美。
“……那么最后,让我们为他的灵魂祈祷,愿巫师之神的光辉引领他进入天堂!”
“好!”
“说得太棒了!”
“噢,镇长大人万岁!”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在罗伯催人泪下的演讲过后,镇民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男孩的死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过了。
然而此时此刻,汉克和汉斯两兄弟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在演讲的过程中他俩一直扛着棺材,过于劳累才会这样。
不过真正的原因并非如此。
“汉克,刚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汉克摇摇头,表示自己除了人群的喧闹声,什么也没听见。
“棺材……棺材里面有动静!”汉斯的声音在颤抖。
“你在胡说什么?!”汉克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弟弟,猛然发现对方的脸竟苍白到了极点。
“啪啪啪!”镇长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接下来,安德烈的葬礼将要进入最后一道流程——下葬。
镇民们齐刷刷的朝坟墓的位置望去,顿时注意到汉克兄弟俩脸上那见鬼似的表情。
“嘿,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把这该死的棺材放进去!”罗伯提高嗓门朝兄弟俩吼道。
镇长罗伯是一位年过五十的秃顶男人,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灰色的眼珠子透着几分狡猾。
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对他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这么做无疑会帮助他在下个月的选举中争取到大量的选票,从而顺利连任。
其实镇民们并没有多么爱戴这位惺惺作态的镇长,令他们真正心生敬畏的,是罗伯的另一个身份——巫师。
不知为何,自从罗伯见到男孩的第一眼起,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得知男孩不治身亡的消息后,罗伯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罗伯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这场临时举办的葬礼已经浪费了他宝贵的午睡时间,现在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而汉克兄弟俩居然完全无视自己的命令,跟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
“汉克,你仔细听!”汉斯整个人都被恐惧所笼罩,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
看见弟弟这副模样,汉克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他屏住呼吸、集中注意,果真听见了汉斯所说的怪声。
“沙、沙沙。”棺材里传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指甲抓挠木头的画面。
“众神保佑,这孩子没死!”汉克和弟弟几乎同时喊了出来,他们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放到地面,然后飞快地跑回了人群之中。
“喂,你们两个家伙疯了吗!”罗伯指着两兄弟大吼道,回头想要从人群中把这两个懦夫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然而这时他却赫然发现每个人的脸上,竟然都挂着惊恐至极的表情。
一头雾水的罗伯再次回头朝棺材的方向看去,立马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简直是活见鬼!”
只见不远处漆黑的棺材正剧烈抖动着,并且断断续续地传来用力击打木板的声音。
“咚!咚!咚!”每一次撞击声都如同一记重锤,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天哪,那孩子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
“魔鬼!这家伙一定是魔鬼!!!”
“镇长大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镇民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女人发疯似的尖叫,小孩则抱着成年人的大腿瑟瑟发抖。
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人选择转身逃跑。
虽然眼前的场景诡异至极,但也同样勾起了众人强烈的好奇心,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正午时分的阳光亮得刺眼,可站在棺材不远处的镇民们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他们死死地盯着那具疯狂抖动着的棺材,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裂开。
这无比惊悚的一幕深深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十年后的他们再次想起当时的场景,仍会有种如坠冰窟的寒意。
“不可能,这不可能。”负责为安德烈进行治疗的医生鲁尼不断地重复着一个词,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打破了他对常理的认知。
“没有什么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