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圆盘”打开一个豁口,契丹骑兵蜂拥而出,直向安庆绪的队伍冲杀而来,正好迎上悍不畏死的“虎头”安庆绪硬碰硬而来。
两军甫一交战,奇特之事又发生了,军阵外围,豁口两侧的人墙中又打开两个豁口,从中又是两股骑兵冲杀出来,向安庆绪这条“长龙”般的队伍两侧包抄而来,像是要撕碎他们的样子。
这下坏了!安庆绪是个虎头虎脑的将领,只管带队愣头青似的冲杀,没做战前部署,他的“长龙”阵型遇到了敌人两侧包抄,直接就吓乱了阵脚。
躲是躲不过了,只在瞬息间,两军即交战在一起……
“不好。”安禄山观望局势不对。
田承嗣急道:“主帅,当务之急是分兵多路去救援公子,再若迟疑,定要被敌军妖阵给生吞了!”
安禄山回头看看李峥还没赶来,便道:“田将军,你快快布置,由多股骑兵直冲敌阵,切记!要分开来咬他们。”
“尊令。”田承嗣调转马头立即去部署。
“等等。”安禄山突然叫住了他:“我不信契丹人的这种花里胡哨的阵法有多么厉害!我要亲自冲杀进去,杀他个七进七出。哇哈哈!”
“不可。”尹子奇阻止道,“主帅,你可是堂堂节度使,万不可亲自冲锋陷阵,倘有不测,我们这些跟你多年的将士该何去何从呐?”
田承嗣也道:“说的是呀!主帅,你不能亲去。”
“唉!你们别再啰嗦了!”安禄山大手一挥,“我又不是摇篮里的娃娃,好歹也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怕他个鸟!都跟着我上!阿史那承庆和安守忠留下,等李峥来。”话说间,已经提着长刀纵马向前,这就要去冲锋陷阵。
其余将领一看主帅亲自出马,再不含糊,立即调动马步骑兵,分成多股,向“天覆阵”的各个“点位”冲击而去……
登时尘土飞扬,喊杀声起!
而在此刻,高台之上的李光祖眸光一闪,再闪!“我的天呐!……”他震惊了!只见眼前的一排小香炉中,那些点燃的香所释放的烟气陡然颤颤,以一种特别的姿态袅袅而升。
所有的烟气都在颤抖,这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在一旁凝神观看的邬谐念并没有过多盯着香,而将注意力投给了李光祖。只见李光祖顿了顿,忽然喊道:“主将已近,主将已近,是时候了!”
邬谐念上前几步,道:“你说什么?李峥来了?”
以李光祖目前的水平,固然是不能判断出“主将”到底是不是李峥,便吼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李峥,告诉你一定是主将而已。”
“一定是主将。”邬谐念念叨着,心想,“唐军中还能有几个主将?最大的将领不过是安禄山,李峥算不算主将也不晓得……,管他呢,擒住一个总比没有好。”便亢声道:“好得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光祖,你快做法吧!擒住这个主将。”
“废话。”李光祖喝道,“快闪开,我做法时莫要搅扰我。”便一转身,走到黑白纛旗跟前,将旗下放着的一柄宝剑拿起,“仓……”一声抽出剑来,亮芒闪闪。
李光祖剑指纛旗,口中念念有词,片晌,再将一张事先备好的符箓燃着,置放于纛旗之下,再挥剑为舞,念词为歌……
一旁的邬谐念瞅着李光祖的“表演”,直摇头晃脑,不明就里,不过,在这个时代,对于各种“玄术”,谁又能纯粹摒之弃之呢?是以,邬谐念只得屏营屏息,驻足观看,心中只盼着他不论采取什么方法,一定得擒住李峥那个妖将。
而高台下的传令兵们也在根据李光祖的“舞蹈”不断挥舞大旗,传达着命令……
安禄山亲自带队冲锋陷阵,已经与“圆盘”外围的契丹兵交战在一起。唐军多股部队多头开战,企图冲击敌军第一道人墙,可当他们战至半酣时才发现,敌阵确实诡异,任凭他们如何冲击,只有沦陷的份,根本无法实现有效穿插。
那是因为天覆阵里的契丹兵在与唐军的战斗过程中,不断“运动”着,不断变换着方位,时而内外层皆动,顺时针逆时针旋转的方向又不同,有时外层故意露出一个豁口,放唐军攻进来,而内层又再反方向运动,边动边战,刀枪重锤,弓弩箭矢皆出,阵型的旋转又如同多个反方向旋动的齿轮一样,将企图冲阵的唐军陷入“错乱”之中。
安禄山和他的队伍只觉愈战愈狼狈,苦不堪言。身边皆是契丹兵,边战边运动,安禄山长刀开路,左右劈杀,好不容易杀出一个缺口,却立时又被敌兵的机动部队给补上。
田承嗣只得带着重兵紧紧护卫住安禄山,生怕他遭到不测。独孤问一骑白马,长槊频频挑刺,将安禄山身边的契丹兵全部刺死,奈何敌兵阵法古怪,总感觉身边不断涌出契丹兵来,根本杀不尽也灭不完。
蓦然间,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呼……”一阵阵狂风刮起,风卷沙尘,弥漫天空。作战的唐军皆被风迷住了眼睛,前方事物看都看不清楚,左支右绌,立即艰难起来。
而契丹兵却是越战越勇,阵型丝毫不受“大风”影响,似乎这“风”是专给唐军吹的。果真是“妖风”?在后方压阵,还未参战的节度使兵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
后备军将领阿史那承庆和安守忠发现攻阵的节度使兵各个像是突然得了迷障病一样,惨呼不断,胡乱挥舞兵器乱了阵脚,而契丹兵确趁机杀戮,愈战愈勇?!因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