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独孤蓉他们也没料到府衙的人出动的这么快,若再晚一步撤退的话,就真被堵在杨府里了,那就会给李峥带来巨大的麻烦。险险的躲过一劫,可就在他们准备分散撤离时,却遇到了寻踪追赶上来的不良人队伍。
没办法,只得再战,硬着头皮也要把追赶者打退,这就发生了第二次拼杀,凭借精兵强将的武力,很快把不良人打退了。这几十个人又向南跑了一段路,眼见没有再追来的人,独孤蓉便吩咐道:“我们人不多,现在化整为零,各自散去。再往南走,有个挂着两排明灯的兴隆客栈,那里有接应的人,把这位重伤的弟兄给他们。其余人按约定的地点找人,然后都换上军服。”
作为世界第一大都市的长安城,如此之大,几十个人散开后扔到街头巷尾,想找出来如同大海捞针。如此,这几十个“贩夫”不到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都市之中。
这一夜的宵禁并不安静,事关重大,京兆府牵头,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府衙中的差役倾巢而出,来了一场全城大搜捕。可是,李峥的人在行凶时都打扮成了贩夫走卒的样子,撤退以后立即去约定点换上了黑狼军军服,就算遇到了衙差,一见是李峥军的人谁敢强查?
如此一来,满城衙差出动,搜索一夜,除过误打误撞抓住了几个盗贼以外,打砸杨府的行凶者一个没找到。
“这不可能。”鲜于仲通坐在府衙中大骂,“几十个凶徒,还有负伤的,宵禁以后城门紧闭,他们难道插上了翅膀飞出了长安城吗?”
他的气势吓得下面的衙差都不敢言声。有一人颤声禀报:“报......报报府尹,虽然凶犯没查到,但是我们却发现了异常之处。”
“什么?快说。”
“昨夜,在城中突然多了好些个黑狼军的兵,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都吃醉了酒,只从客栈中出来,摇摇晃晃向南边走去。”
鲜于仲通闻之一惊,怎么?难道是李峥的人干的?便问道:“那些兵有什么异样?比如负了伤什么的?”
差役道:“回府尹,那些黑狼兵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一脸的凶相,吃醉了酒还大骂杨相,小的们不敢上去细看呀!”
“废物。”鲜于仲通喝道。不过他算是明白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自打李峥进了长安城以来,他的兵都在兵营中呆着,顶多也就是在曲池坊中逛逛,再就是出了最南边的启夏门,到郊外的马厩去放放马,根本就没有进到城中心来喝酒的,怎么就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他的兵出现了呢?
“如果是他的兵乔装打扮作的案,然后再换上军服,那还搜个屁!”鲜于仲通一拍脑门,“对了,那些凶徒不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吗?世间哪有这样的枣贩,是他,肯定是他的人干的。”想到这里猛然起身,正要迈步,又停下了,“证据呢?证据在哪里?这都是我分析出来的答案,可就算是明眼人都能识破这个局,直接证据在哪里?又怎么去和李峥对峙?”
他又叹了口气,心道:“管他呢,先去找杨国忠,把这事儿说给他听,再做计较吧!”鲜于仲通跑到杨府,拜见了杨国忠,讲了差役搜城一夜看到黑狼兵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
杨国忠听后,之前嚣张的一定要揪出凶犯的气焰立时低了下去,一屁墩坐在靠椅上,两眼发呆,喃喃道:“是李峥?是他要对付我......”愣了半天神,又喃喃道:“难道是百官跪谏的事有败露么?”
鲜于仲通立在一旁,见杨国忠只顾喃喃自语,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便躬身道:“只可惜我们没能捉到一个凶犯,这就没有充足的证据说明是李峥所为,相公,您看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伤了我几十人,打死十几个,难不成就这么了了么?”杨国忠情知李峥是不好对付的,莫说没有直接证据,就算是有了直接证据,谁能拿李峥归案?恐怕连皇帝也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府尹,我看你还是先进宫去,把这件事告诉圣上再说吧。唉!”
李峥的人化整为零,又换上了军服,以吃醉酒的姿态分头回到了兵营中。李峥命人将那名受伤最重的伤员抬入府中,拿出百宝箱里的药品为他诊治,只可惜那插入腹中的刀口很深,被同伴背回来后已是奄奄一息了,最后还是不治身亡。
李峥悲叹道:“我最害怕我的兵战死,要说这件事也怪我,都是我为了找杨国忠的麻烦,才让他们乔装打扮去冒险的,结果还是死了一个,唉!”
独孤蓉见李峥是真的动情了,上前道:“将军也不必过悲,当兵就是为了打仗,摆在我们黑狼军面前的仗还多着呢,恶仗之下,弟兄们都会是生死难料,为将者还是要看得开些,只是要好生对待死去的弟兄们,给他记功,厚赏他的家人,这才能让弟兄们信服,坚定的跟随将军征战。”
李峥道:“对呀,蓉妹子说的是,把这名兵士的名字记下来,记功,联络他的家人,立即厚赏。”顿了顿又道:“最近弟兄们也格外辛苦,自打进京来,各个都表现的忠诚勇武,等会多拿下银钱出来犒赏全军,我再拿些宝贝出来,全部分发下去。”
“好嘞。”独孤蓉真心为有这样的主将而感到暖心。
“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杨国忠和鲜于仲通抓不住我们的把柄,就算是猜到了,又能怎地,不管谁来,打死不承认就行,对方敢来硬的,我们就还以颜色,谁都不怕。”李峥道。
时隔一日。